第九章 才不是情侣装
阮乐仪看,终于避开了张知识,松了一口气。 怎么这远山镇的人都这么爱和人交朋友? 觊觎她的才华?都说了那不是她阮乐仪的才华,是王昌龄老先生的! 一边又暗暗期待,如果有下次见面,张知识千万不要缠着阮乐仪问,王昌龄是何人。 当然,没有下次见面,是最好的事。 被这书生一搅和,阮乐仪无心逛街,本打算就这样回去,转念一想:“自己的衣裙早该换了,糖糖身上那件衣服虽然质量好,但也折腾的不成人样,该买一身新衣。” 于是顺着整条街逛,终于寻到了一处成衣店。 与别的店里相比,成衣店中冷冷清清,没什么客人。 所以,阮乐仪一走进去,就受到了极高的待遇。 “姑娘,来看衣服吗?”掌柜因为她的到来,展颜几分。 “嗯,随便看看。掌柜的,您的生意为何如此惨淡?”阮乐仪好奇的多问了一嘴。 这一问,打开了掌柜的话匣子,他对着阮乐仪大倒苦水。 “姑娘有所不知,成衣店这几年生意难做得很。不管是农妇还是有钱人家的小姐,都不来买成衣了。她们大都嫌弃店里的衣服款式不合心意。有钱人家的小姐都去定制,没钱人家的都是买了布匹自己缝制。我这小店马上就要关门大吉了。” 阮乐仪闻言,点了点头。 她扫过店内的衣服,尚可,怎么会卖不出去? 定是缺少宣传,于是心生一计 她打断正在伤心抹泪的掌柜,对他说:“您这里的衣服都不错,但不被人们熟知。您可以制作几个模特,让他们穿上成衣,放在店门口,向客人展示衣服的上身效果。” 掌柜被阮乐仪的话唬的一愣一愣的,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问道:“姑娘,何为模特?” 阮乐仪给他解释了半天,他才勉强听懂。 “这……不瞒你说,我之前从未听说过这种方法啊。”掌柜似乎有些心动,但还在犹豫。 阮乐仪打断他,“您可以试一试,说不定能起死回生。” 明明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却让掌柜觉得十分可靠。 于是,他咬咬牙,接受了阮乐仪的建议。挥挥手招来小厮,让他按照阮乐仪给出的描述,定制几个模特。 阮乐仪见掌柜并非迂腐之人,敢于大胆尝试,对他存了一抹赞赏之色。 “姑娘,你好心替我这铺子出主意,无以为报,你想要什么衣裳,本店都尽力为你寻找。” 掌柜看着阮乐仪,诚心说道。 阮乐仪点点头,忽的目光放在了角落里的一件裙子上。 掌柜顺着阮乐仪的目光看去,知道她这是感兴趣的意思,忙把裙子拿到阮乐仪面前。 “姑娘好眼力,这是散花如意云烟裙。正适合姑娘这般风华正茂的少女。” 掌柜将这散花如意云烟裙展开,阮乐仪也看清了它的全貌。 淡淡的蓝色华衣,裙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穿上定然会使步态愈加雍容柔美。 哪有女孩不爱美呢?阮乐仪想起了之前她大大的衣帽间,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对这条散花如意云烟裙的喜欢又多了一分。 “果真是极美的。”她由衷的夸赞道。 见阮乐仪露出喜爱之色,掌柜也开怀了些,忙推销到:“这件散花如意云烟裙还有配对的月华云烟锦衫。姑娘也可买给心上人穿。” 配对的锦衫? 那不就是情侣装吗! 古代就这么潮了吗,这成衣店居然也有情侣装出售。 不过,她和裴禹搪穿上,可不算情侣装,顶多算是亲子装。 “拿出来看看吧。”阮乐仪说道。 掌柜的急忙将口中提到过的月华云烟锦衫找出,摆在阮乐仪面前。 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搭配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 像裴禹搪那般俊俏的公子穿上,定然是好看的。 我家糖糖穿什么都好看。 阮乐仪自豪的想着。 于是便不再犹豫,主动询问了价格:“这两件共多少钱,掌柜的。” 掌柜的也许久未开张,终于来了一单生意,激动得不行,再加上阮乐仪是个热心肠女子,刚刚帮了店里出主意,于是给了阮乐仪十分优惠的价格,“一两银子,您带走就成。” 阮乐仪已经摸过裙子和锦衫的布料,虽与裴禹搪穿的那身比不了,但也算不错的了,她没有犹豫,直接掏出了一两银子,付给了掌柜。 掌柜将衣衫包好,放进了阮乐仪背后的药篓子中。 “穿的好下次再来,姑娘。若是你的法子管用,下次您来我店里免费拿衣服穿。”掌柜亲自将阮乐仪送出去,嘴角噙着笑。 阮乐仪点点头,步伐轻快的走出了成衣店。 终于有新衣服穿了。 今天被那张麻子说成乞丐,阮乐仪心中愤愤不平了许久。 她最是骄傲,容不得别人这样说她。 原本打算赶回去的阮乐仪,突然想起自己对裴禹搪的承诺:“给你买糖。” 得了。还好想起来了,要是没想起来,那小少爷脾气,非得和自己闹不可。 卖糖的摊位多的是,但阮乐仪还是一眼认出了街角那家的糖葫芦是用冰糖做的。 因为冰糖熬成的糖浆发亮,别的糖则发黄。 给小少爷挑了一串山楂最红最大的,裹上糯米纸,发亮的糖浆和鲜红的山楂相交呼应,视觉上的冲击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阮乐仪折腾一天也饿了,于是便奖励了自己一串。 她满足的吃着糖葫芦,打算回去找裴禹搪。 没想到来了一趟镇上,倒是遇见了许许多多的人。 直到现在,阮乐仪才有了种融入古代的感觉。 原来不是每个人都像阮家村里的人一样,大部分人都是良善之人。 天色渐渐有些昏暗,太阳逐渐下了山,路上行人极少, 阮乐仪一个孤女背着药篓,穿梭在上山的道路上,灵活的像一条游蛇。 怀中的银子被她放的好好地。 她知道,这是她和阮清风一家谈判的唯一资本,也是照顾好裴禹搪的倚仗…… 皇宫。 息凤台之上。 年轻俊美的帝王拉着旁边绝色女子的纤纤玉指,低三下四的轻哄着: “梨儿,禹搪一定没事的,你且放宽了心。” 绝色女子却不理会面前的帝王,极力想将手从他宽大的手中抽出,奈何,他攥的太紧,她力气太小。 见挣脱不开,她也不再多费力,只是眼中似有泪花闪过,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她瞪着和裴禹搪及其相像的凤眸,倔强的看着眼前的帝王,轻轻开口:“陛下,我只禹搪一个弟弟,裴家不能没有他。” 见自己心尖上的人落泪,尉迟轩心都疼了,自然是把人搂进怀中好一番诱哄。“朝堂上也不能没有禹搪。朕会尽快寻回他。梨儿不哭了。” 边说,边伸出修长的手指为女子拭泪…… 而他们口中的裴家之光,国之栋梁,大权臣裴禹搪,此刻正在看地下的蚂蚁打群架。 看的兴致勃勃,兴高采烈,丝毫没注意到阮乐仪进来。 当阮乐仪进来时,就发现这样一副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