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娘家来人

清晨，冷风透过破旧的窗棂吹入屋内，睡梦中的林汐只觉寒意来袭，直接被冻醒了。 看着角落处熟睡的林娟将自己卷缩在一起的样子，她将小丫头的厚棉衣压在了她的身上，随即起身穿衣，出了屋子。 刚打开门，外面雪白一片，不知何时，天空已经飘起了簌簌雪花。 异世的冬日，却是比她在现世时，要冷的多。 “汐汐，下雪了，棉被里暖和，快回去再多睡会儿。” “娘，我都起来了，不睡了。” 她还想着洗漱一番，去外面晨跑呢，看着这漫天飞雪，她也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入了厨房，灶火上，锅里熬着的小米粥正咕嘟嘟冒着热气，上面还热着几个大馒头。 林汐随手洗了蔬菜，又切了点儿猪肉丝，动手炒起了菜。 小丫头起床后，看到漫天飞雪，拉着早已起床的哥哥兴奋地直跳。 “哥哥，下雪了，下雪了！” “小娟，铭儿，别玩了，外面天冷，快进来吃饭了。” 因为玩雪，林娟的一双小手冻得通红，她入了厨房，还不忘将手放到灶火处暖一暖。 就在这时，只听门口吱呀一声脆响，却是进来了两个雪人。 凤三娘定眼一看，这一到清早的，谁会来他们家呢？ 再一看，这不是她的大哥凤有贵和大嫂杨氏吗？ 她忙起身跑出了厨房， “大哥，大嫂，你们怎么下雪天的跑来了。” 林汐内心也感到万分奇怪，随着她娘也出了厨房。 她娘那边的家人，她还是头一次见。 “原来是大舅和大舅母，快，进屋暖暖。” 小娟颠颠跟在身后，盯着面前俩人直看了老半天，最后才兴奋的换道： “大舅舅，大舅母，是你们来了！” 因小丫头从小就没有玩伴，家里每次来人，她都特别高兴。 凤有贵和杨氏朝三人一一点头，随手拍了拍身上的积雪，又跺了跺脚，迅速入了厨房。 厨房内，杨氏搓了搓冻得发紫的双手， “三娘，可冻死我们了，幸亏咱两家离得不远。” 她看着凤三娘几人身上皆穿上了新棉衣，满心羡慕。 “大嫂，还没吃早饭吧，快坐下一起吃。” 凤有贵面色有些尴尬， “我们……吃过了。” “大哥，跟我你还客气啥呢，就算你们来时吃过饭，这又走了一路了，早就饿了，快坐下吃饭吧。” 大馒头又香又软，主要是它顶饱啊。 杨氏看着桌上的大馒头，一屁股坐在了桌前，随手拿起一个大馒头，后又将其掰成两半，拿了一半递给了一旁的凤有贵。 “三娘，这馒头都你做的？手艺见长啊。” 乡户人家的，能吃上馒头可是不错了。 “是买的。” 凤有贵接过馒头，靠着做边坐了下来。 他们夫妻俩天还没亮就开始走，走了这么临近半个时辰的路程，他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凤三娘见这俩人坐下后，将原本四人的米粥分成了六碗。 林汐心有疑虑，遂对凤有贵和杨氏道： “大舅，大舅母，你们怎么也不等雪停了再来呢？” 凤有贵正低头喝着米粥，听到林汐的问话，回道： “我们来时天色只是阴暗，走到半路才开始下雪。” 饭桌上，林铭本能的远离了二人，自顾自的埋头吃饭。 凤有贵夫妇看到林铭这个样子，知道他的状况，也就慰问了几句。 在林汐的印象中，外婆家住的也不算太远。自打她娘嫁人后，在她爹还在世时，倒是时常领着他们兄妹三人去看望外婆。 可后来她爹不在了，外公外婆没几年也相继去世，凤三娘回家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 不过，兄妹间的感情却一直都在。 吃完饭，林汐动手洗起了碗筷。 而凤三娘则领着哥嫂去了她们娘三的屋子，她边走边说， “大哥，大嫂，我们地窖里还有不少蔬菜，你们既然来了，等走的时候带些菜回去。” 凤有贵嘴巴一张一合的，看似很纠结的样子。 待到凤有贵和杨氏都入了屋内，杨氏看着凤三娘这新做的棉被，又是好一顿羡慕。 “三娘，这床褥是新做的吧，看上去可真暖和。” 杨氏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床头。 “这些棉花和布料都是汐汐买的，我也就只管做。” 想到二人前来目的，凤三娘顺口问道： “你二人这次前来，可是凤辰要成亲了？” 凤有贵砸吧了两下嘴，没有说话。 杨氏看着他男人老实巴交的样子，想了想，便道： “三娘，我们过来，是想找你借点钱。今年的日子苦你也是知道的，你看看，能不能帮衬着我们一点儿。” 凤三娘听后，想到自己囊中羞涩，她面色顿了顿。 往前，大哥大嫂可从来没向她借过银钱。 “大嫂，是不是女方家要的聘礼太多，你们拿不出来？” 凤有贵摇了摇头，他看着窗外的飞雪，愁容满面。 凤三娘本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太重亲情。 既然不是为了聘礼之事，那想必也借不了多少。 大哥大嫂第一次上门借钱，想着自家所剩的八百个铜钱，她也不好拒绝，遂问道： “大哥，大嫂，你们想借多少？” 杨氏低眉看了凤三娘一眼， “一……一两银子。” 一两？ 凤三娘听后，后退了两步。她原本还想着，她大哥最多也就借个二三百文呢。 毕竟，他们家又没钱。 “大哥，大嫂，我家这情况你也知道，家里的钱都拿去给铭儿看病了。就我们家统共也没个一两银子。” 凤有贵闭了闭眼，终是道出了借钱目的， “三娘，实话跟你说吧，你那不争气的大侄儿，不知何时竟染上了好赌的毛病，输了家里仅有的钱不说，还欠了人家十两银子。我这东拼西凑的，跟亲戚朋友们就借遍了，还差五两。人家债主说了，年前要是还不了钱，就剁他一只手。” 杨氏听得直抹眼泪。 凤三娘一听，心里一惊，她愣怔了片刻，又急又气。 十两银子都够她家盖一套土坯房了。 她想到林老头送她的镯子，而后又是摇头。 “二哥那里呢？你们借了没有？” “你二哥给借了二两银子，他也就只能拿出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