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然你代她？

如此，便没有任何证据可证明沈沐凰清白，也没有证据洗刷她的冤屈……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沈瑾瑜，都在等这位被破格提拔的大理寺少卿要如何在亲情与礼法之间做出抉择。 沈瑾瑜也犯难了。 案子正在往他并不期待的复杂方向发展。 昨夜大理寺牢房外的几方势力他不是不知道，否则也不会派出整个大理寺九成的兵力在周围严防死守。 可这些兵力只能威慑一时。今日若不宣判，背后的势力怕是会直接攻陷大理寺牢房，届时，场面将一发不可收拾。 正沉思着，却见玉卿若的声音再度传来：“大人，卿若虽不清楚最后一个离开文华殿的人，可卿若从凤栖宫离开时，刚好看见有一人从文华殿鬼鬼祟祟离开。” 沈瑾瑜精神一振。“是何人？”她还是没变，爱吊人胃口。 “王兰兰。” “这……”围观诸人无不惊愕，“兵部尚书之女！” 秦峰交叉在身后的双手轻轻地挥了挥，只听周围暗风浮动，又瞬间恢复宁静。 沈璃月则近乎是下意识般地脱口而出，“你胡说，兰兰她不会的！你怎么可以诬陷她？！” 单柔斜眼看她，讥讽道：“璃月姑娘可真奇怪，我们家王妃从昨天蒙冤至今，都不见你为她说过任何话。可玉家小姐这才刚说出王兰兰的名字，你的反应就这么大，难不成，在你的心中，我们王妃竟不及王兰兰重？” “我，我没有！” 萧瑄阴鸷的黑眸看向秦峰，后者抱拳，“王爷，人已经被带来了。” 话音落定，果然见凄厉的嚎叫声从公堂外头传了进来来，众人循声望去，单羽正拎着王兰兰的衣领往里头走。 “王爷，这人原来一直在外头茶楼坐着等消息呢。属下就顺手瓮中捉鳖，嘿嘿……” 把王兰兰扔到地上，单羽朗声大笑。被萧瑄淡漠地扫了一眼，他旋即收声，乖乖退至一旁。 王兰兰被扔的头发凌乱，朱钗横七竖八，双眼直冒星星。她扒拉着侍卫站起身，双手蛮横地掐着腰，“本小姐是兵部尚书之女，姨母是当今卫贵妃，我看有谁敢对本小姐不敬！” 又愤恨地瞪了眼沈沐凰，正准备教训她，一记冷芒扫来。是萧瑄，只见他与沈沐凰十指紧扣，那眼里的狠厉与冷漠让她不寒而栗。 王兰兰心中痛恨，却又不得不缩回那骄傲的步伐，只站在原地瑟瑟发抖：“沈沐凰，别以为你有夜王撑腰就可以恣意妄为，本小姐不怕你！” 沈瑾瑜无奈扶额，这些话根本起不到任何威慑夜王的作用，只会让自己死的更难看。于是问道： “王兰兰，玉小姐所说，你可认？” “我为何要认？！”王兰兰正愁没地儿发泄憋屈呢，当即掐腰怒骂，“沈瑾瑜，谁不知道沈沐凰是忠勇侯府长姐，你为了让她脱罪，就硬生生地把屎盆子扣在本小姐的头上，你等着，本小姐回头找姨母告状，摘了你的乌纱帽。” 她的嘴就和喇叭一样，叭叭叭个不停，周围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难耐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单柔撸起袖子，就要走过去。 “等等。”沈沐凰出声把她唤回来。 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注意，别伤到根本。” “是。”单柔点头，转身迎着王兰兰就是一巴掌，当场把她打到了地上。 单柔拍拍手，又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王爷和王妃听不得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王兰兰怒目圆瞪，“狗奴才，你给本小姐……” “够了！”沈瑾瑜扶额打断王兰兰的话，吩咐侍卫把她架起来，“王兰兰，本官再问一遍，你再不认真回答，可别怪本官不认兵部尚书和卫贵妃的面子。玉卿若指正你在深夜出入文华殿，可有其事？” “没有！” “哦？”沈沐凰挑眉，不待沈瑾瑜说话扬唇，“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重新说。” “本小姐没有去过！”王兰兰嗤笑一声，“沈沐凰，谁不知道玉卿若和沈瑾瑜有一腿？当年可是你把他们的事情闹的人尽皆知！” 玉卿若神情一僵，垂首不语。沈瑾瑜则下意识地瞪了眼沈沐凰，满眼怨念。 沈沐凰淡漠扬唇，刻意忽略玉卿若和沈瑾瑜的一样，继续问王兰兰，“七皇子被关入文华殿前，我在他的衣料上抹了某种药粉，谁接触了药粉，3个时辰之后，全身奇痒无比。” 王兰兰一怔，惊恐地瞪大了双眸，“你胡说！” 更惊悚的是，她的身子竟真如沈沐凰所说的，隐隐开始发痒，她咬牙往后退，想强行忍下这骚痒，可越是要压下就越是压不住。 最终，没能蹦住的王兰兰开始用双手疯狂在全身抓挠，后背蹭着墙壁，咒骂道：“沈沐凰，你这个贱人，到底对本小姐下了什么毒！” 红唇微扬，眸光转冷，“这粉没有毒，只会让沾染了粉末的人全身奇痒无比，日夜抓挠，最后活活把自己抓死！” “你这个毒妇！” “你怎么叫我都没有关系。”她耸耸肩，“要想拿到解药，就乖乖说实话，否则……” 却见王兰兰愤恨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地从牙缝挤出两个字，“休想！” “那你就受着吧。”她说，看向萧瑄，柔声笑道：“王爷，我们也累了，不如坐下好好欣赏王小姐抓痒，好吗？” 萧瑄挑眉，虽不置可否，却还是伴着沈沐凰坐到了下人搬来的椅子上。 沈瑾瑜：“……”真把大理寺当成夜王府了吗？ 半个时辰后，整个大理寺充斥着王兰兰撕心裂肺的嚎叫： “好痒啊，救命啊，快，快去请卫贵妃来救我。” “璃月，我的好姐妹，快去帮我请大夫啊！” “沈沐凰，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 沈瑾瑜见她在地上不住翻滚，已经把自己抓的全身是血，有些无奈，“王爷，大理寺从不动用私刑！你这样，是在阻扰本官办案！” 萧瑄冷芒一扫，反问道：“那为何沈大人昨夜一意孤行要对本王的王妃实行拶刑？！” “本官……”沈瑾瑜一时失言，竟不知道用什么话反驳。 一旁的沈璃月也被王兰兰叫的心里十分厌烦，可明面上却又不得不做出无比心疼的样子来，哽咽着求沈沐凰，“长姐，求你放过兰兰吧，她也是无心的。” 沈沐凰冷冷地看着沈璃月，“不然你代她？” “我……”沈璃月见单柔和单羽二人准备上前抓他了，吓的乖乖地躲到角落里，不敢再出声。 彼时，王兰兰在自己的手上挠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又痒又痛地嚎啕大哭。 可无论她如何呼救，碍于萧瑄和沈沐凰的气场，个个都不敢上前。 终于，王兰兰狂奔到沈沐凰前方，抱着她的大腿，求道：“求你，给我解药，都是我做的。是我拿着迷烟去暗室看他，是我把他弄死了。求你，快给我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