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阵破

黎朝夕妩媚一笑，光．裸的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摇曳生花地走过去，“国师，何必这般防备与我？我不过是个小女子，这战事，也是大王心中所愿啊。” “老夫闭关不代表不知道外面的事。你委身卢海东魅惑大王不就是因为想杀了江明嫣泄愤？老夫今日告诉你，没门！” “国师，真的不能商量吗？” “老夫也可以杀了你！”周长央一伸手，黎朝夕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了过去，被周长央掐住脖子。 黎朝夕眼里闪过恐慌，她知道周长央是个会点邪门歪道的道士，因为会制什么长生不老药才被引进宫，她一直以为是哄骗韵王的。 现在看开，难道他真的会法术？ 黎朝夕慌忙出声道：“大王现在对我言听计从，你要是杀了我，大王饶不了你！” 周长央忿忿甩开黎朝夕，“滚。” 黎朝夕咳了几声，但一转眼却看到周长央头发竟然又白了十几根。 难道他命不久矣？ 黎朝夕嘴角微扬，站起身越过周长央的身旁离开，她刚走到大门，周长央面色泛红，微微喘息，“等等，你给老夫下了什么东西！” 黎朝夕发觉自己动不了了，但她不像方才一样惊慌，她故意娇滴滴地问：“国师再说什么？我听不懂。” 下一秒，黎朝夕身体被一股后力猛拉，但拉到一半就消失了，她差点没站稳，转身一看，周长央口吐鲜血，脸上不自然的潮红。 “国师，你这是怎么了？”黎朝夕走上前，却见周长央又喷了一口血倒在了桌子上，黑白的头发刹那间变成白色。 “国师？” 黎朝夕惊疑着上前探了探鼻息。 竟是死了。 “道士都有不破身的传闻，原来是真的。”黎朝夕觉得可笑至极，她还没开始，周长央就被染上的春药憋死了。 她得逞地踩上周长央的脑袋，“不愿归顺我，死了也好。” 守在门外的卢海东见黎朝夕一人出来，还未问，黎朝夕就千娇百媚地躲进了他怀里，“卢公公，人家好怕～国师不知怎的，他，死了。” “什么？”卢海东抱着她的手一僵，不可置信道：“怎么死的？” “好像……” 黎朝夕拖长尾音，拔下头上的珍珠发簪插进毫不防备的陆海东脖子里，红血狂喷，卢海东瞪大眼睛。 黎朝夕拔掉簪子，又狠狠在他脖子上扎了十几个洞，像是要报复这段日子的屈辱，每一下都用尽全力。 卢海东瘫坐在地上，身体冰凉瞪着眼。 “现在，你可以下去问他了。” 黎朝夕身上红纱与鲜血晕染，她用簪子划伤自己的手臂，看了眼大殿的方向，开始尖叫跑过去。 “救命啊，卢公公杀了国师！救命啊！” 同一时间，佑北边境。 正从白马上下来的江明嫣忽头疼欲裂，耳鸣声回响，视线一下重叠模糊，脚踩空就要摔下去。 东方世接住她，发现她双目空洞，浑身颤栗，身体发热的厉害，顾不上前来接应的高石与等人，他抱起江明嫣冲向营帐：“军医！” 江明嫣如身在火海，猛烈的大火包裹着她，她浑身都是汗，被烫的皮开肉绽。 “这，这位姑娘并未有什么病症。”军医莫名，他再三确认也把不出不对劲的地方，但江明嫣的身体确实异常滚烫。 眼看江明嫣又要咬自己的嘴唇，东方世掰开她的牙齿不容抗拒地用手臂塞住她的口腔。 江明嫣猝然回过神，她眼神逐渐清明，松开已经咬住东方世手腕的牙齿，她其实要抬手推开，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非常虚弱。 甚至是手也抬不起。 “我没事，可能是赶路有些着急了。”江明嫣解释道。 高石与从江明嫣跌下马开始就就一直紧张地盯着她，闻言眼带责备地看向东方世。 东方世手抚上她的额头，热意在慢慢消散，上次也是这么突然，他声线冰凉：“其他人先出去准备。” 高石与犹豫片刻，出帐去找了军医。 “要不要喝水？”东方世问。 江明嫣微微摇了摇头，她静了静，道：“韵国可有什么新的消息传过来？” “你现在不用考虑这些。” 东方世让她躺在床榻上，盖上被褥坐在她旁边，她的神色比上次更虚弱，明明前不久还气色红润，现在就像是一张纸，感觉能随时被风吹走。 她什么时候瘦成了这样？ 东方世握上他一只手就可以圈住的皓腕，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没有，我只是小毛病。”江明嫣手指动了动。 她竟然连反握住东方世的力气都没有， 周长央启用献祭阵法她没听说过，但从昨日看来，只要韵国每接近覆灭一步，她就会感受刻骨噬心的痛苦，直到死亡。 现在永昌和韵国没有开新战，那她痛的原因是什么…… ——我死了，你也会死。 周长央是以生命献祭，难道阵法出了问题？ 帐外响起了阵阵欢呼雀跃声。 江明嫣抬眸看了眼东方世，后者会意，唤来帐外的青卫，青卫低头恭敬道：“主子，韵国国师周长央死了。” 江明嫣一怔。 “韵国王宫的暗线来报，黎朝夕是最后一个见周长央的人，她还杀了韵王的贴身太监。” 原来是因为他死了。 以己身献祭，可现在他死了……刚才的疼痛是死亡的前兆？ 江明嫣不由看向东方世，握紧了他温暖的手，她忍了又忍，思绪如泉涌，最后却说道：“趁现在，大举进攻韵国，一举拿下，快去，云关离只听周长央的吩咐，他若是知道周长央被黎朝夕杀肯定会内讧。” “你就是想说这个？” 东方世与她互看着，她眼里恍然出现的泪花和不舍的目光都让他觉得不对劲。 “嫣儿，你到底怎么了？” 青霜掀开营帐，“主子，有一个白衣老者疯疯癫癫闯到军队门口，一直嚷嚷着要见王后。” 江明嫣黛眉拧起，想了想道：“让他进来。” 来的白衣老者其实不算全白，他身上穿的是阴阳两级的衣服，桃木支固定束发，五六十岁，手里还拿着和尚才有的钵。 他右手单手立在身前，左手拿钵，躬身道：“老衲法号慧玄，叨扰了。” 东方世没什么耐心。 “你找嫣儿做什么？” 慧玄微微一笑，慈眉善目看了看江明嫣：“此事只能和江姑娘单独说，还请王上勿怪。” “你认识周长央？”江明嫣道。 慧玄：“周长央，是我的师弟。” 江明嫣撑起身，她似乎能感觉到身体里有种力量再迅速流失，“我想单独和他聊聊。” “我不能听？”东方世凝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