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天主教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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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修才重新拿起酒杯，一口灌了下去。贞德也重新靠回沙发，小小的身子完全陷入沙发中。 “不好意思，只有这些了。”佩维端了三盘炒饭出来，看得出来，只是用剩菜做的，就算是剩菜也只是一些菜叶和豆腐。 “我还要存钱给孩子上学，自己一个人吃这些就行了，就是没什么好招待你的。”佩维不好意思地朝修笑笑。修看着佩维，卸下了浓妆，她已经出现苍老的模样，皮肤暗黄，细细的皱纹出现在额头和脸颊。不过也看得出来她年轻的时候会有多么美艳动人。 “没关系，这些已经很好了。”修露出了一个笑容。贞德没说话，已经端起盘子吃起来。她吃得很快，几乎算狼吞虎咽，修和佩维还在细嚼慢咽的时候她已经放下了空盘子。然后她在三个杯子里都倒了半杯酒，一瓶昂贵的高等酒庄就这么没了。佩维不是很喜欢喝酒，只是抿了一口就没再动过。修也不是很喜欢这种用葡萄酿的酒，但他听了贞德的话后心情有些压抑，于是也当起水喝起来。很快，佩维拿着空盘子去洗碗去了，贞德又在矮柜里拿出几瓶红酒，品牌各不相同，无一例外都是极其昂贵有价无市的。两人就这么喝酒，也不聊天。佩维坐在一边拿出一本黑色的书看起来。修瞥了一眼，书壳上写着金色的两个字：《圣经》这下修想起来了，拉所说的天主教，那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记得拉和神明交易过，所以天主教确实是正统教派，那么背后的神明会是谁？不过他不在意了，反正自己都已经来了，就看看到底是想干什么。他全身而退的自信还是有的，而且说不定还能搞清楚青铜小剑中的那个怪物的来历。修端着酒杯，透过酒红色的液体看着贞德。很快，房间里的座钟响起了十二点的钟声，贞德把最后一杯灌了下去，喝了这么多酒她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走吧。”她站起身，把白色的兜帽戴上，将小脸隐藏起来。佩维也拿出一件黑袍穿在身上，戴着兜帽。修就没有黑袍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跟着贞德下楼。三人从小楼的后面往更深处走，灯光昏暗，与另一边红灯区的灯火通明恍若两个世界。走了好一会儿，已经有好几个和佩维一样的黑袍人默默地跟着他们了。他们也都是从小楼的后面下来的。走到一个小巷尽头，贞德直接穿过墙壁走了进去，修看出这只是一个最低级的障眼魔法，也走了进去。进去后是一个向下的旋转楼梯，修往旁边看了一眼，黑暗中深不见底。已经有人在往下走了，不过当他们看到白袍的贞德后都停了下来，让开了道路，让贞德走在前面。修跟在贞德后面毫不顾忌，有人注意到他没穿黑袍，也只是愣了一下没说什么。等到不知转了多少圈，修感觉已经地下一百多米的时候，到底了。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平台，已经有不少黑袍人默默的盘腿坐在这里，十分寂静，没有人说话。贞德站在最前方，等待后面的人赶来。修靠在边缘的岩壁上，默默地审视着这里。佩维已经融入了人群中，看不出来哪个是她了。不一会儿，已经没有人再下来了，贞德面前几百人坐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方阵。一枚散发着白色光辉的羽毛落在了贞德头上，霎那间，强烈却又不刺目的白光亮起，一尊天使降临了！祂浑身赤裸，沐浴在白光中看不清容貌，背生十八翼翅膀，白色的羽毛在祂周身漂浮着，遮住了关键部位。 “诵念米迦勒天使大人之名。”贞德摘下兜帽，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副纯白色的无眼面具，只有一个嘴角拉到脸颊的诡异微笑。而透过嘴部也看不见她面具下的容貌，只有无尽的黑暗。 “上帝使者的王！您是上帝钦点的护卫！您是圣光之灵的首领！您是英勇无畏的挑战者！您的圣音回荡在天堂的拱顶！大天使长炽天使米迦勒大人！”所有黑袍人整齐划一地高呼。米迦勒悬浮在贞德的头顶，似乎就是当灯泡用的，什么反应都没有。贞德拿出一本圣经，开始祷告：“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愿天父的慈爱……” 修微微站直，让自己的容貌隐藏在黑暗中，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位“米迦勒”。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是神性的共合体，除非神明亲自下场，不然是没有自主意识的，只能有一些简单反应。不过一个纯粹的神性聚合体，可想而知实力会有多么恐怖，可以说是一尊神明了！这样的存在出现了，联邦怎么可能不知道，任由他们发展呢？贞德的祷告足足念了近一个小时，期间没有任何人发出其它的声音，修能感觉到那些兜帽下的狂热眼神。这些都已经是天主教的狂信徒了，属于那种立刻让他们自杀都会干的人。修微微摇了摇头，他从来没信过神明，每一份力量都是靠自己掌握得来的，不能理解这种信仰。贞德的祷告结束，合上了书，所有信徒都在自己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双手紧握，“阿门！” “请圣餐。”贞德拍了拍手，周围的岩壁各个方向都出现了一扇门，总共十扇，有二十位白袍人推着餐车走了出来。修看了一眼，每扇门后面都是密道，看样子这个地下密室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得多啊。每一位信徒的面前都放了一个银盘，盘中有一小块面包和一小杯红酒。圣餐没有分发完，任何人都没有动，只有餐车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回荡。很快，白袍人推着餐车离开，但是修旁边那一扇门出来的白袍人却只是把餐车放在了门前，然后来到了修身边。修所站的位置在贞德对面，这个白袍人也被贞德注意到了。修挑了挑眉，看着这个白袍人，不知道他想干嘛。白袍人摘下兜帽，露出了一张毫无特色的青年脸，面无表情，甚至有些慵懒。他摸出一包烟，自己点了一根，然后朝着修问道：“要吗？” “不了，谢谢。”修摇头拒绝。香烟这种东西在人族中是畅销品，一包十根，价格几十克朗不等，在非人族却不受欢迎。 “我叫拉伊朗，你应该不认识我，不过我知道你。”拉伊朗吐出一口白烟，双眼微眯地看着贞德。贞德也看着他，却没有多说什么，自顾自地进入了集会下一步，让信徒们捧着圣餐开始自由祷告。 “联邦的人？”修好奇地问道。他就说嘛，联邦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天主教。 “差不多，我是十二位影子之一，负责常驻蒂娜王国。”拉伊朗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来历。 “影子？没听说过。”修思索了一下。 “正常，后面才建立的，感觉跟你以前做的事差不多吧。”拉伊朗挠了挠头。 “那你来这里是为了？”修问道。拉伊朗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指了指米迦勒，“当然是冲着祂来的，你大概还不知道，天主教所图不小，非人类智慧种族的情况你应该知道吧？所有的非人族都已经是最后一代了，如果没有神明的帮助的话，非人族要绝种了，而现在只有天主教能请来神明。” “所以天主教是想吃下所有非人族的力量？”修挑了挑眉。拉伊朗摇了摇头，“那样只是吃力不讨好，不但会让他们付出巨大的代价，而且会引来联邦的打击，得到的也不过只是一群可有可无的信徒罢了。” “那是想干什么？” “反正非人族已经是最后一代了，那么即使全部杀掉也无所谓吧。”拉伊朗看着他。 “什么？！”修心中大骇，这是什么意思？整个六区有几千万的非人族人口吧，全部杀掉？ “很不可置信对吧？”拉伊朗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然后将烟头踩灭。 “上面的命令，让我先行观察，不能出手。在某种程度上，联邦高层和天主教已经默契的达成一致了。” “非人族绝种的消息要是传出去，可想而知会出现多大的混乱，所以联邦想直接解决问题吗？”修阴沉着脸。 “正好这个时候出现了个天主教，想必那些高层都觉得松了口气吧。”拉伊朗又点了根烟，这段时间他的烟瘾大大提升。修默不作声，他虽然是个杀手，但从来只杀该杀之人，而且这种事情已经不是单纯的杀人了，而是屠戮！ “那你现在来是想干什么？”修转头看着拉伊朗。只是观察的话，不需要潜入进来的吧，而且在贞德面前，修不觉得拉伊朗能隐藏好。 “我也不知道，或许只是想来看看这个所谓的天主教吧，刚才注意到你的时候我也愣了一下，想来还是来请教一下前辈。”拉伊朗的语气中有些茫然。修苦笑一声，“我也只能在你心里算个前辈了。” 虽然不知道现在联邦的制度，不过拉伊朗能一个人负责一整个小王国，修能想象到他的实力。拉伊朗举起手在修面前晃了晃，让他能看见自己手上的黑色戒指。“符文机械装甲·人形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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