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肖府内乱

闻得肖灿灿醒了，还失了忆，肖家姨娘赶忙过来，探望是假，监视为真，她想倘若这是真的，那便是天助的好事！毕竟肖灿灿摔下来昏迷不醒她是见了得，她心里盘算着，幸亏老爷远出跑商，并不晓得此事，她失了忆，便不用再找理由将此事掩盖了去，直接当没发生便好了。如若真的闹出人命，到时也不好和老爷交代，毕竟再不受待见她也是老爷亲生的骨肉，到时责罚是跑不掉的。 “灿灿，我苦命的儿啊！”一进门她便笃定情虽假，戏要做足，拿起了慈母的样子。 “这位大婶又是哪位？认得我，这么伤心又是为了何？”肖灿灿故意为难肖家姨娘，想看她如何编造那事。 没想到，这姨娘果然不负众望，演得太甚离谱。 “我的儿，你连为娘都不识得了，这可如何是好？”这妇人掩面做泣状，怕是不掩面也就露馅了，肖灿灿心里琢磨，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看她演戏。 “玉兰绿竹你俩这该挨千刀的，要不是你们没尽心侍奉，让小姐失足落水，我儿也不至于这般模样。这要是张家怪罪下来，对老爷使绊子，可如何是好！”她边说边看肖灿灿的脸色。 玉兰绿竹没想到这脏水会泼到自己身上，连忙下跪。 “这位是姨娘吧，玉兰绿竹虽有错，但奋力救主，功过相抵，不该责罚，倒是灿灿昏睡这几日，听说并无郎中过来瞧，要不是我娘亲托梦催促，灿灿倒是想一直赖着昏睡，省的醒来碍了眼！”肖灿灿半正经地说。 肖姨娘惊恐地睁大眼睛，她到底是真的失了忆，还是装的，竟把这责任又不动声色地推了过来，倘若她真有这本事，当初也不会自己从那高处摔下来，欲寻了短见。 “灿灿我儿，我一时高兴糊涂了，绿竹快去请段郎中过来瞧瞧大小姐还有无大碍！”肖姨娘被将了一军脸上挂不住，惺惺作态起来。实则也是想瞧瞧肖灿灿到底是不是失忆了。 肖灿灿怕节外生枝，连忙推脱：“不劳烦姨娘了，灿灿的身子自己知道，已无大碍，咱们还是说点正事，趁爹还没回来。” 肖姨娘心里一虚，她当然知道她口里的正事是什么，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没提，肖灿灿便自己主动说出来，真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等肖姨娘开口，肖灿灿又道：“和张家的亲事，灿灿今日便应下了。为了肖府，灿灿虽很为难，但也是到了该为爹分忧的年纪，就当做是报父母之恩了。” 这么利落便应下了，当初何必闹得死去活来，肖姨娘一时转不过弯，又怕她反悔，赶忙顺坡下驴：“我儿真是深明大义，说到为娘的心坎上了。不知灿灿在亲事上可有要求，无论什么，为娘必将说服你爹圆了你的心愿。” “也没什么，只是想着为了我肖家的名声，想求姨娘应了此事。虽说张家是首富，也不在乎我肖家会出多少嫁妆，可我肖家屈居其下多年，必不能让他张家小瞧了，何况这亲事必将成为锦州城百姓的谈资，不能说万人瞩目，也算得上一等大事，我肖家可要靠此扳回一局。” 说到底，这小贱人竟是惦记肖家的家产，作为铁公鸡的肖姨娘虽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不过肖灿灿说的在理，在张家面前不失了礼是大事，至于肖家也不做赔本买卖，后边倚仗张家成倍将银子赚回来便是，那就放长线钓大鱼，答应下来。 “这本不用我儿说，为娘也是准备这般做的，我儿放心，为娘自是不会委屈了我儿。” 说的倒好听，要不是带了本来时代的智商，怕是之前的肖灿灿便也要信了。 “还有一事怕是姨娘便舍不得了！” “只要我儿说出来我必是应了的。”这个小贱人事还真多，肖姨娘不耐烦又不好发作，恐她再改了主意，反悔了来。 要的就是这句话，肖灿灿就是要她骑虎难下。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肖家没有男儿，亲事必不能让爹亲自送嫁，但又怕张家小瞧了我肖家无人，可怎么是好？”肖灿灿看了她一眼，故作为难状。 肖姨娘当然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她这是要荣姐儿前去送她。 肖姨娘不禁暗暗骂道，好你个小贱人，竟这般拿自己当个事，我呸！也不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份量！ 可她转念一想，她说的倒也是实情，肖家除了荣姐儿还真没合适的人，总不能让老爷亲自去，不去人的话又显得肖家不重视这门亲事，该如何是好！ “是灿灿不懂事，不该让姨娘为难，不行就让女儿只身前往罢了，想必张家也不会太为苛刻！” 经得她这么一激，肖姨娘吐口道：“不为难，不为难，就让荣姐跑一趟，也是该当！” “好，那便如姨娘所说，谢姨娘成全！” 绿竹玉兰在旁边提心吊胆，恐这位主子又惹了什么事出来，可这次她非但忍气吞声，还保全了她们，锵得肖姨娘说不出难听的话来，真跟变了个人似的。 这还是她们之前的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