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拜月节

一年一度的拜月节，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仪式感满满。央中街是最繁华的街道，那有杂耍的，卖艺的，舞狮的，叫好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好像老家的庙会，想当初肖灿灿小时候最迷的就是这个。 “今日店里休业一日，走，我们去过节！”肖灿灿有些等不急想要出去，毕竟这里没有周末，可难得休息一下。 绿竹暗暗指了指旁边不发一言的南瑾昔，示意她现在做主的人还没说话。 “老板没意见吧，这大过节的，大家都挤到街上去了，谁会来店里，不如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她这不留反驳地做主了。 “那走吧！”南瑾昔先人一步出了门。 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她有些出乎意料，本以为还得费些口舌，准备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 她着了一身墨绿色长衫，手持一把玉扇，嫣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气派，也跟着出了门。 俩人一前一后走在街上，引得来往的姑娘纷纷驻足观看，掩嘴议论。 肖灿灿却也不害羞，不时招呼着，姑娘们但凡被她看一眼，都害羞地跑掉了。 南瑾昔实在看不过去，心想真是个能惹事的。与其猛地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胳膊，头也不回向前走去。玉兰绿竹想上前保护自家小姐，却也心有意力不足。不一会被落在后边，看不到自己小姐的身影。 肖灿灿挣扎几下，觉得也是徒劳，便放弃了。不知不觉，来到一处人烟稀疏的街角。 “南爷南爷，有话好好说！弄疼我了。”她哀求道。 南瑾昔一把放开她，“你就这么喜欢出风头！” “你妹，老娘这哪是出风头，明明是她们先招惹我的！”肖灿灿一吐为快，瞬间忘了眼前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南瑾昔玩味地看向她：“哦，那好，我倒有个办法，让你清净些！” 他一把打掉她头上的发簪，一头乌发如瀑布那般垂落，回头之际，让人看迷了眼。 南瑾昔一时回不过神。 躲在暗处的万山差点惊了下巴，王爷这回可是动真格了，他还没见过他家爷对哪个姑娘废过这么多话！ 旁边一处摊贩，摊位上摆满了各色头饰用品，南瑾昔扯下一顶纱帽，一把罩在她头上，仿佛她是他的私人物件。 还真是简单粗暴，不懂得尊重人。 肖灿灿刚要一把摘下，手便被牵着往一家绸缎店里走去。 “喂…喂，我说这位爷，你虽说是霸道惯了，但…别不讲道理！” 南瑾昔没回她，只顾拉着她进了这城里最大的店铺，从牌匾便能看出里面的气派。 比起锦州有过之，无不及，但由于地处两国交界，这里的藏品更多些地域风味。 一位老妇人见来者华冠丽服，仪表堂堂，自知身份不一般，满脸堆笑迎上来：“两位客官有什么要的？” “找一身你们这最贵的罗裙来！” “诶，这就去！”老妇人转身进了内室。 “你要做什么！”她质疑道。“我不需要！” 自知反抗无效，肖灿灿知趣得闭了嘴。 不肖多时，那老妇人便拿了一套月白色，一套樱粉色，一套鹅黄色的裙装来。 那布料质地细腻柔和，抚触如婴儿皮肤般丝滑，上面镶嵌着同色的珠宝玉石，重工程度堪比某奢饰品大牌，甚至更精致些。 要是能随便拿一身回去也可以发财了。肖灿灿暗暗盘算着，脸上不自觉挂了笑。 南瑾昔看她喜欢，也喜上眉梢。不过又克制地板着一张冷脸：“就这套白色的吧，给她换上！” “这你也要做主，不是该我自己决定吗？” 肖灿灿十分不服气。 南瑾昔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气的肖灿灿白了他一眼，就随那老妇人进去更衣。 一盏茶的功夫，重新妆发的肖灿灿仿佛换了个人柳叶弯眉罩了一双杏目，红唇配上迷人的浅笑，裙裾随轻风荡起一记白色的柔光，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从月上飘来。 让人看醉了眼，久久挪不开，南瑾昔一时恍惚，竟觉得这仙子仿佛不属凡间。 自知失了态，他不被察觉地恢复了神情，依旧不冷不热：“另两套打点好，一并算了！” 这可是大手笔，那老妇人一边作揖一边赔笑：“姑娘好福气，两位璧人可真真是天作之合，不可多得！” 不等说完，南瑾昔板着一张脸转身离去，独留肖灿灿，尴尬至极。 “误会，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努力解释着，见她没离开的意思，南瑾昔转身回去一把扯了她的手，头也不回揪着出了门。 “你这人还真是奇怪，不会说话的吗，只会动用武，真是粗鲁，你爹娘没教过你以礼待人吗！” 一提爹娘，南瑾昔捏的更紧了，微皱眉头：“闭嘴！” 肖灿灿知道一定是她的话点中痛点，说不定这位爷有什么悲惨的身世，便识趣地不再说话。俩人一路无语。 不得不说，这女装好看是好看，却不似男装厚实。这天气虽说不至于高冷，但秋风萧瑟。一记薄纱，风一起，便冷透了。 肖灿灿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南瑾昔解下披风，裹住她娇小玲珑的身躯。还温柔地在她脖颈系了个蝴蝶结。四目相对，暧昧的粉红泡泡咕嘟咕嘟像火锅一样冒着。要不是见过大世面，肖灿灿怕也是要把持不住。 本以为下一步会出现电视剧里的名场面，但事实证明，想多了。冰块脸通常不按套路出牌，转身便拉开距离，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肖灿灿收回荡漾的少女心，冲他做了一记鬼脸。 越是待的久，越能看出这睿翼民风还真是富饶。月上枝头，街道上越发热闹起来，而这仅仅只是边陲小镇。 央中大街的中心地带，被围的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充斥着身着节日装的百姓，大家欢歌笑语，手拉手跳着舞。 这种事儿怎么能少了肖灿灿，想当初她可是带着俩个娃闯遍各大游乐场的主。 她迎上人群，还没走近便被热情的人拉进来，加入到队伍里。 随后的南瑾昔刚要拉着她转身走开，却也被人群围了起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肖灿灿却很快融入其中，乐不思蜀。看着被队伍围住的南瑾昔，她心里暗自嘲笑，这下冰块脸看你还怎么嚣张。 南瑾昔用自身的深厚的内功以不被察觉的速度摆脱了挡在前面的人群。 肖灿灿一回头，却笑不出来了，这冰块脸在她身后。 她嫌弃地白了他一眼。 这时，天空乍现一片芍药花形状的烟花，人们闻声纷纷驻足观看。 一身披白色薄衫，头插羽毛，面带珍珠纱帘的绝色佳人从天而降。 观看的人无一不发出惊叹，“仙子，坠落凡间的仙子！” 肖灿灿也惊喜连连，这可比电影好看多了，她兴奋得蹦起来：“快看快看，绝顶美女！” 南瑾昔整了整被她扯皱了的衣袖，看着眼前灵动的少女，眼神流露出一丝柔和。说不清是宠溺还是怜爱。“傻瓜，不及你的万分之一，有什么好看。”他不做声，暗自打趣！ 这佳人飘落之际，人群自觉闪开来，一记芍药花形的底座接住她。 美人落地，四周响起悦耳的弹奏。美人随着这乐曲舞动，她的舞姿几分妩媚，几分英武。 这睿翼王朝真是人才济济啊，这么不起眼的边陲小镇竟有这等姿色，不可小觑。肖灿灿暗自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