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和稀泥哪家强
慕容放头疼。 两个儿子都是肉,而且他俩从小就打惯了。 本想把这事当家务事处理一下,反正煜王现在昏迷着,也说不出什么来。 索性插科打诨,很敷衍的处置慕容烈一下,让受伤的儿子早些回去歇着。 哪知道…… 月贵妃不愿意。 还私底下掐他。 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被她这么掐,登时就不高兴了。 瞪月贵妃一眼,脸色十分难看。 “怎么?” “两个都是朕的儿子!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俩肯定都有错!” “干脆拖出去,各打二十板子!谁也不冤!” 慕容放急了。 他在前头忙政事,已然忙得脑仁儿疼。 还没忙完呢,就被月贵妃叫过来,到后宫替他们断这种芝麻小官司。 堂堂一国之君,应该管这些吗? 慕容烈跪在地上,什么都没说。 反正他身上有伤,父皇便是再生气,也不可能现在就打他板子。 倒是那慕容煜,整日娇生惯养,二十板子下去,不死也得半残。 父皇素来喜欢和稀泥,这次和的还挺好。 忍不住在没人瞧见的地方冲自家老子竖起在拇指:父皇,您这稀泥和的好!果然老当益壮! 慕容放自然瞧见了他的小动作,瞪他一眼。 慕容烈见好就收,忙垂下头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月贵妃并不知道父子间的互动。 听完慕容放的话,急得直接站了起来。 连说话都尖锐了几分:“皇上这什么意思?” “煜儿那身体,如何能打二十板子?” “您这不是要他的命?” 她算是看明白了:皇上不想处置慕容烈,在这里和稀泥! 那不行! “皇上,头前儿侍卫们可都说了,他们亲眼瞧见老五打煜儿!” 他越想偏袒慕容烈,她就越不能让他偏袒。 慕容放只觉得月贵妃烦人,心中生起一股恼意。 “那烈儿还说他深更半夜闯烈儿的帐篷,意欲对叶凤顷不轨呢!” “他是叶凤顷的大伯子,趁烈儿不在,大半夜闯进去,传出去好听?” “你们不要脸面,朕还要呢!” 慕容放也急了。 明明就芝麻大小的破事儿,偏要叫他处理。 他处理了,她又嫌不好,想怎样? 月贵妃没想到他是这种反应,惊讶的望着他,久久说不出话。 “陛下,老五把煜儿打的浑身是伤,还把他扔出去,让猪……” 后面的话,她没好意思说出来。 毕竟…… 天子在跟前,还当着那么多内侍的面儿,这种事情,她是万万不会说出来的。 也说不出口。 慕容放愈发生气。 径直起身,袍袖一甩:“朕在前头忙政事,你偏要差人将朕叫来,朕方才已经给了处理方案,你还要怎样?” “你若是觉得朕处理的不好,大可不必叫朕过来!” “真是搞不懂你们女人,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烦不烦?” “多大年纪的人了,还这般善变,当心头发变白!” 月贵妃吃惊不已,捂着嘴巴看向他,眼底尽是泪光。 “陛下……” 慕容放看到她的眼泪,愈发觉得难受。 不耐烦的挥挥手:“还嫌朕的前朝不够烦吗?” “一个个的,小孩子过家家也要来烦朕!就不能替朕分忧?” “大伯子半夜闯弟媳帐篷,传出去好听?” “你这当弟弟的,教训一下哥哥也就罢了,怎么把他弄成这样?” 慕容烈看看自己的父亲,一脸无辜。 “回父皇话,儿臣承认打了三皇兄,绝没有把三皇兄和猪放在一起!这些他的侍卫可以证明!” 当时侍卫都被他的人羁押在一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便纷纷点头。 “小的等只瞧见了五殿下殴打三殿下,并未瞧见其他。” 月贵妃完这话,身形一晃。 扶着紫檀椅把手才稳住身形。 她费尽心机把皇上叫过来,最后竟换来这样的结局!! 儿子不争气,丈夫也不争气! 气死她了。 不过…… 她还是端着那幅高高在上的架子,冷眼睨着慕容烈。 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找别的机会报这个仇。 慕容放心口的疼痛感愈发明显,他知道自己不能动怒。 硬生生压着那股怒火。 “老三禁闭千霜殿!哪也不准去!” “老五回府禁闭一个月!” 而后看向月贵妃:“朕已经依着爱妃的意思处置过了!” “爱妃满意了吧?” 明黄天子发了好一通脾气。 把慕容烈骂的狗血淋头,却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儿小,并没有真正要责罚慕容烈的意思。 月贵妃一腔怒火撤了个干净。 更怕失去圣心,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 皇上一走,她便从地上起来,似笑非笑看向慕容烈。 “这事儿没完!” 慕容烈慢悠悠起身,桃花眼落在她脸上,堪堪盯着她的眼。 “贵妃娘娘还是想想怎么管好这个爱生事的儿子吧。” “儿臣瞧着,父皇对三皇兄很不满呢!” 也不管月贵妃是什么表情,转身就走。 月贵妃气得指着他的背影破口大骂。 ――――― 凝香苑 休夫书的事,人人皆知。 莫风更是愧疚不已,跪在叶凤顷跟前请罪。 “王妃,此次失窃,皆是属下办事不利,请王妃责罚。” 叶凤顷带着姚淑婉和翠儿去西郊医治灾民,走的时候把院子交给了莫风。 莫风一个人,日日防着叶长青两口子,并不比叶凤顷他们轻松。 更何况…… 叶长青夫妇什么道德底线都没有,啥事做不出来? 丝毫没有要怪罪莫风的意思:“行了,你起来吧,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 “休夫书的事你不要管,帮我办另外一件事。” 莫风没想到她竟这般好说话,脸上表情变换,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王妃请吩咐。” 叶凤顷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莫风便出去了。 姚淑婉看过来,问她:“顷顷,你说这休夫书怎么一回事?” 她拿到圣旨和休夫书的时候,明明好端端的收在箱子里,怎么就被人拿了出去? 而且,她赶走了宝蝉,身边没有吃里扒外的东西。 叶凤顷微微一笑:“阿娘,这事儿你不要管。” “我自有分寸。” 姚淑婉见她笑的如此淡然,没有再问。 叹息一声,回了屋里。 目送母亲走远,叶凤顷微微一笑。 换了身夜行衣。 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