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罪证确凿
宣宁和赵承希还未踏入紫园，就被匆匆赶来的昌玉苑仆妇请了回去。 赵承希本来不必过去，可因为有了上次的经历，赵承希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宣宁半步。 宣宁想事已至此，让他看看这个主母的嘴脸也是好的，说不定这孩子突然想通，自己吵着要离开侯府了呢！ 还未踏入正厅，就可以看到昌玉苑里外已经严阵以待，身形健壮的健妇和护院里三层外三层，丫鬟婆子都守在门外，厅中倒是清静，都是林氏的心腹。 至于跪在中间的那个，自然就是吴嬷嬷了。 宣宁没有带丫鬟进来，只跟了樊嬷嬷和赵承希。 她慢步行至距离吴嬷嬷五步远，就捂着鼻子停住了脚步：“母亲，吴嬷嬷这是犯了什么罪？我看她好似吓得屎尿横流了？要不然怎么一股喷粪味儿？” 林氏冷眼看着，厉喝：“孽女，跪下！” 站在樊嬷嬷身边的赵承希被震得浑身一颤，不敢置信地看向林氏。 而樊嬷嬷已经被林氏浑身的气势给震得跪了下去，努力减低存在感。 宣宁浅笑盈盈：“母亲，不知女儿犯了什么错？” “好！那我问你，这地上的夜行衣可认得！” 宣宁仔细辨认一会儿，说：“哦，原来如此，这喷屎味是这衣服上的，难怪那么臭！” 方嬷嬷早就想磋磨磋磨这个狂妄的庶女，今日有罪证在手，哪怕是侯爷来了，这贱人也逃不掉了，她恶狠狠道：“三小姐，这夜行衣是吴嬷嬷从你床底下找出来的，难道你不认得？” “母亲，难道你不该先治吴嬷嬷的罪？没有本小姐的允许，她一个奴婢怎可进入主子的寝屋行偷盗之事吗？还是说，这其实就是母亲授意，栽赃嫁祸？” 林氏气笑了，她倒是想过，但是出身名门的她不屑做这种事，若不是因暗地里招惹了青龙门被萧明川盯上了，她早就把这个庶女给打杀了！ “好个狡猾伶俐的丫头，来人，给我掌嘴！” 很快隐在暗处的两个健妇快步上来，伸出粗壮结实的手臂就要来抓宣宁。 赵承希又惊又气，他以为上次那件事之后，林氏会收敛不再做这种事！ 眼看着三姐又要被折辱，他气得涨红了脸，冲上前一把推开左边的健妇，大声道：“母亲，为什么不调查清楚就冤枉三姐？仅凭一个老奴之言就要定三姐的罪？” 林氏眯眼瞧着这个小胖子，冷冷道：“身为子女，不敬长辈忤逆犯上，就该打！若是你再阻拦，连你一起打！” 赵承希半步不让：“母亲要打要罚可以，但不能冤枉三姐，这地上的衣服一看就是男子衣衫，且上面都是粪臭，三姐一闺阁女子哪来这种腌臜的东西？三姐的寝屋又不大，若这衣服在房间里放上小半会儿，也够熏死人了！” “果然是一母同胞，一样的伶牙俐齿不遑多让！” 林氏一步步地迈下台阶，唇角扬起一抹冷笑：“吴嬷嬷，你是如何起疑，又如何发现这夜行衣，如实道来！” 吴嬷嬷被林氏这般阵仗也吓得不轻，她哆哆嗦嗦地说：“前日夜里老奴起夜，忽然发现有黑影飞入院子，老奴吓得躲在角落不敢出声，亲眼看着那黑衣人进了小姐的房中。” “老奴想到之前前院书房里闹过贼，正要大喊救命，就看到小姐屋子亮起灯火，老奴忍不住上前从窗缝里偷看，发现房中换下黑衣的不是别人，正是三小姐。” “老奴知道口说无凭，于是等着机会抓现行，今日看到小姐急匆匆去前院见外男，老奴忍不住进了小姐的房里翻找，果然在床底下找出来这套夜行衣，怕日久多生事端，先拿来禀告夫人！” 林氏浮出一个冷酷的笑意：“在邱府，你可是轻轻松松突围蛇群，轻功不错，如今证据确凿，你想抵赖不成？若不是为了顾及家丑不可外扬，我可真想把你送进京兆府严审，看看你是不是跟之前前院夜闯书房的刺客是一伙的！合着外面的贼人来侯府行窃？是也不是？” “赵宣宁，自从你们姐弟回府，侯府哪曾亏待于你们？就算你平日嚣张狂妄目中无人，我这个嫡母可曾责罚于你？你为何勾结贼人行偷盗之事？你究竟包藏什么祸心？” 她盛气凌人，咄咄逼人的气势，若是胆小些的女孩早已被吓得瘫软在地。 就连刚才义正言辞的赵承希，都被她质问地哑口无言，只能挺着胸膛挡在林氏和宣宁之间，可两腿已经和着自己的小心脏颤颤发抖。 宣宁抬手轻轻抚上赵承希的肩头，用力一按，“承希，可信三姐？” 赵承希清晰感觉到三姐掌心的温热，鼻子一酸，昂着头努力不让自己掉眼泪：“三姐不是这样的人，都是这老刁奴污蔑！” 宣宁把他拉开，面对林氏因愤怒而抽搐的脸：“母亲，其实女儿这里也有证人，只是兹事体大，女儿恐怕母亲一人承受不住，故派人去请了大哥和父亲回来做主。若顺利的话，这个时候也快到了。” 林氏此时看宣宁就像是跳梁小丑一样，她轻蔑一笑：“你以为，还能像上次一样逃过责罚？不论你手中还有什么筹码，私通外敌就是死罪，于国于家，都不得好下场！” “母亲不愧出身名门，国法条例倒是很清楚，希望母亲记住这句话！一会儿别后悔了！” 林氏目光如刀扫过两姐弟，冷哼一声扶着方嬷嬷的手，缓缓回到了主位。 永平侯和赵承毅是先后赶到，也震惊于昌玉苑的阵仗，他面带愠怒地走进正厅，语气不耐：“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他千里迢迢难得回一趟侯府，还没享受天伦之乐儿女承欢，后院就成天鸡飞狗跳让他不省心！ 在经过吴嬷嬷身边时，他不悦皱眉：“什么东西这么臭！” 宣宁在下方浅浅一笑：“女儿给父亲请安。” 赵承希看向永平侯，眼中闪过失望之色。 赵承毅也紧随其后，见厅中跪着三妹院里的吴嬷嬷，心里升起来一个不好的预感，他微微皱眉，走到了四弟身边，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四弟怎么也来了？你伤好些了吗？” 赵承希没有看他，只是紧张地盯着前方的几人：“多谢大哥，我没事！” 永平侯见没人回答，索性指了方嬷嬷：“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