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我要是不做呢？

话音刚落，一柄剑自殿门外掷了进来，瞬间横插在姜嬷嬷胸/口。 奚长宁只觉捏住自己下颚的手顿时一松，再睁开眼，姜嬷嬷已经成了一具尸体横倒在面前。 身旁钳住自己的宫女此时还未反应过来，个个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朝着门外看去。 就见百里昭自殿门外踏了进来，一张脸上散发着阴沉沉的黑气，一看就不好惹。 虞太妃最先看清眼前情势，立马就站起身来。 “陛下，怎么来了？”虞太妃面上沉静，口气却难掩心虚。 百里昭看了一眼被按在地上的她，眉头皱起，并未理会虞太妃。 只对她道：“还跪着做什么，起来。” 直到听见百里昭的声音，她才终于回过神。 扭头朝声音传来的声音望去，却不知为何，见着百里昭的脸后，她心里竟觉得格外踏实。 要不怎么说是救世主呢。 前世百里昭对自己也算仁至义尽，今生她再逢此一遭，若非百里昭前来解围，她还当真是白瞎了这重获一次的机会。 身旁的宫女闻言如梦初醒，立时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俱胆战心惊地噤声不言。 百里昭见她迟迟没有起身，有些不悦，两步上前一把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 “受伤了？” 明明是关心的话，语气却不怎么有善。 她好不容易醒过神来，被百里昭毫不怜惜地从地上拽起，又觉得胳膊一疼。 想来方才的宫女手劲儿也是真大，都快把她这双胳膊给拽折了。 注意到她吃痛的表情，百里昭扯住她的手顿时一缓。 她这才站稳脚跟，抬头冲着百里昭微微一笑，“无碍。” 说罢，就去看被击倒在地的月檀，见月檀没出事，她顿时松了口气。 百里昭见状，回身对着殿门外的辰雀吩咐，“叫太医。” 辰雀立刻领命退下。 再回头看她安置好月檀，百里昭不耐烦地低斥，“蠢。” 说着，又上前将她拽到自己身后，看向虞太妃。 虞太妃看着眼前二人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可她也清楚百里昭是个什么性子。 看这情形，有百里昭护着的奚长宁她自然是动不得了。 却也不能失了自己太妃的风范，当即道：“哀家不过处置一个外姓人，后宫之事，难道陛下也要插手吗？” 百里昭眼里已经有了怒意，听见虞太妃这样说，眼里的怒意已经有了杀气。 “哀家？孤的母后早已薨逝，你这是自称哪门子的哀家？” 百里昭这一番话真是不给虞太妃留一点面子。 躲在百里昭身后的奚长宁心下也是咋舌。 还好他是百里昭，否则这话换谁来敢说。 虞太妃的脸色顿时一绿，语气也多了一丝尴尬的愤怒，“莫说先太后死了，就是先太后在世时，也不会如此对待哀家。况且，先皇可是下了诏书，让哀家来做这太妃的，怎么？陛下莫不是打算废了礼教？还是说，连先皇的话都不听了？” 其实这阖宫上下都知道先太后是百里昭的逆鳞，他小小年纪便丧母，先太后在他心里自是格外尊崇，可虞太妃居然敢如此说。 简直是嫌命长，找死。 果然，百里昭的眸子一沉。 不顾当着宫人的面，径直上前，一脚踹在了虞太妃的小/腹上。 众人都没想到百里昭竟有如此举动，个个面如土色，又不敢上前阻拦。 就连奚长宁见了都忍不住一惊。 这可是虞太妃啊，先皇在世时，满宫上下谁不知道她这个贵妃有多得宠。 若非如此，又怎会在百里昭登基后，便稳坐太妃之位掌管后宫。 可人家百里昭，说踹就踹了。 虞太妃被踹倒在地，错愕地盯着已经坐下的百里昭，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你。 也顾不得小/腹吃痛，还想站起身来。 却听百里昭慢悠悠地开口：“你，不配提先太后。” 这几年他本就没怎会理会后宫上下，所以虞太妃在后宫如何他也从不过问。 可是今日，动了她，就是找死了。 “带下去，”百里昭沉声道。 此时辰雀刚带了太医进来，听见百里昭的吩咐，对着百里昭行礼后，便看向被踹倒在一旁的虞太妃，微微颔首，“太妃，得罪了。” “你要做什么！”虞太妃眼里终于露出一丝惊慌，扭头朝百里昭望去。 百里昭没有开口回答，只是端起茶几上的壶晃了晃，又揭开壶盖。 “凉了，换一壶，”他语气平淡，却叫人听了压抑。 跪在地上的宫女听见话却不敢动身上前，个个都埋着头发抖。 方才那一番举动，着实把一群宫女都给吓得不轻，这个时候仿佛谁动一下，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只有奚长宁，正扶着胳膊看戏。 见百里昭的眼神看向自己，她偏头左右看了看，伸手指了指自己。 百里昭不语。 行吧，她去就她去吧，谁叫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想罢，她上前接过百里昭手中的茶壶，转身就走。 临出门时，只听身后传来了虞太妃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想回头去看，可想想还是算了。 又关她什么事，何况还是差点儿要了自己命的凶手。 活该。 给百里昭添完热茶再回到正殿，那跪了一地的宫女一个都不见踪影，虞太妃和辰雀也不见了，月檀也不见了。 只有百里昭，还坐在椅子上，似乎在等着她的茶。 见她回来，百里昭只是抬目静静看着，没有开口。 她上前给他倒上盏茶，递给他。 他没有接，眼神落在她的下颌处。 她不明所以，端着茶盏在他眼前晃了晃。 “孤不瞎，”百里昭终于说话了。 她尴尬一笑，“陛下喝茶吧。” “从前你也是这般受欺负？”百里昭忽然问。 她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 是啊，从前她就是这样过来的，只是那个时候不曾有人要她性命，所以她还能苟活于世，还能活到嫁给姜卿竹那个衣冠禽/兽。 但她没有回答，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从今往后，你不用受这些委屈，”百里昭见她不语，又接着道。 “等你做了孤的皇后，便再不会有人敢动你。” 她“啊？”了一声。 不是吧，他怎么还想着让自己做皇后。 “那我要是不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