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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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压低声音一直道歉，直到大疯狗不屑吐了一口痰，才离开。

大疯狗一走，阿万立刻挣脱她的手，对她投以鄙视的眼神。她刚刚那个态度怂得不能再怂了，不要说自己人都嫌弃，连不远处看见了的解秋风也不住摇头，任周围人取笑。

她还能怎样？脱了脸巾和大疯狗正面杠上吗？她只要一露脸，她就死定了。她和大疯狗算是有仇，西压着他打了好多次了，他早就想弄死她了。

大疯狗走后，他们这些东西院的人，立刻被其他院的人嘲笑，那些人还学她刚刚那个样子，又是令人捧腹大笑。

她笑不出来，因为自己的人都一并对她投以鄙视的目光。阿万更是气得不和她说话了，连小秃驴都朝她摇头。

这个小秃驴的态度就不对了吧，换了他说不定就是念着慈悲我佛的磕头呢。

小插曲之后，到了当晚，大家都在打地铺睡觉的说话，她怎么也睡不着。怎么这个堡垒看起来就这么点大，怎么就是碰不上歌扇他们呢，如果她到处乱找他们，会不会才没走几步就被守卫暗杀了。

算了吧，她是个胆小鬼。

不对啊，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要在考试之前找到离开的办法。

到了半夜，她直接从地上爬起来，鬼鬼祟祟往外探望，确定没人，迅速来到外头。她记得来的时候地形，她需要绕到那个走廊，爬上二楼。她需要在高处观察，这样就能更加熟悉这里的地形，找到合适的机会离开。

一个晚上，她差不多耗费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才来到二楼。如她预料的那样，二楼是空的，除了灰尘什么也没有，但窗户是被木板封闭的，她试着掰开木板，但都不行。正沮丧时，刚好发现木板间有条缝隙可以看见外头的情况，正好，她就着这条缝隙观察了外头一晚。

直到天快亮，她才回去继续睡觉。

才躺下没一会儿，老头就进来了，催促他们起身，跟着去练武。

早上的练武，原以为不过是练练把式，看殷家那些男人练武，也差不多混混就得了的样子。但没想到自己亲身一经历，一晚上没睡的弊端就暴露了。

早上需要跑步，无穷无尽的跑步，累到爬不起来也要爬着。原以为队伍里女孩子也不少，她累成这个狗样也不至于一个人的时候，没想到那些女孩子的体力简直和那些男的不相上下。到最后只有她一个人气喘如狗，累得直不起身子，最后又是她成为东西院的耻辱，让大家嘲笑。

这下更好了，东西院的人也以她为耻了。而且还不止这种简单的跑步，接下来要练武，他们要跟着解秋风学一些招式，拿刀的姿势，杀人的手法等等……一整个上午听下来，她整个人都是虚的，还被今天早上的跑步后遗症困扰。她不得不捂着心脏，摸着自己脉搏，真的担心自己会心脏病发。

中午吃饭的时候，所有人，包括阿万都假装她不存在，大概是被嘲笑怕了，谁靠近她就被嘲笑，最后连小秃驴都沉默了。

她只能对他们小孩子一样的举动翻白眼，除了这个她也拿不出力气多说什么，她现在一整天的状态是，逮着休息的时候就打瞌睡。到了晚上，又偷摸出去察看情况。

但是意外的是，不知道自己哪里暴露了，今晚才爬上二楼，突然，黑暗的二楼冒出了一句话。

“我还以为哪里进贼了，原来是你这小毛贼。”

说话的人是解秋风，那一句话出来，吓得她心脏都快吓停了。

黑暗中，解秋风靠近了她，对她打量了一圈。“小姑娘，晚上不睡觉到处跑，不是什么好事哦。”

他居然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她不得不皱起眉头，沉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概是对于她的冷静稍微惊讶，然后说道：“你是指哪个？你是姑娘家的事吗？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了啊，估计这里也没人不知道的，你不会真的以为你挡住了脸就没人认得出来了吧。”

还是这家伙挡住脸，才让更多人发现她是小姑娘的。

“你大晚上不睡觉爬来这里，该不会是打算摸清了这里的情况就逃跑吧？”解秋风摇摇头。“小姑娘，不是我说你，你这个计划太粗糙了，你这样跑是没用的，血楼四周都是沙漠，背后就是悬崖，你要是往沙漠跑，我大概半个时辰就能找到抓回你，如果你要是往悬崖跳……”

说着，他真的考虑了起来。“可以，我和你打个赌，如果你跳崖能活下来，我就不抓回你了，楼主那边我给你包下这条命，怎么样？”

怎么样？

她直接朝他翻个白眼。

“我错了，如果你要惩罚我，我也只能接受。”

解秋风一双眼可是在黑暗里也能看的见，他可是看见她那个白眼了。“你这个小姑娘哪里的人？中原人我知道这个别说了，你是姓什么，叫什么？”

她那个样子一点也不像当奴隶的，身上还没有恶心的味道，她看起来穿着邋遢的衣服，实际上把自己打理得很干净。如果不是她非常冷静，他真的以为她是闭门不出一步的千金小姐。

“我已经说过了，我叫阿燕。”

“不是小名，你姓什么？”

“姓阿。”

解秋风沉默了一会。“小姑娘，你别以为我整天嘻嘻哈哈很好说话的样子，以为我真的很好说话，你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会逼供的哦，你呢，在我给你逼供之前，最好把话给我说清楚。”

虽然解秋风的语气是温和的，但他话里的意思可没有一句是温和的。

她听了就想叹气，今天要是不从他这一关度过，她恐怕今晚就会哦嚯了想了想，说道：“京城右汾水街道卖豆腐花的张姓人氏，我是我爹唯一的女儿。”

有理有据，还有地址。“你一个卖豆腐花的女儿，跑来外域干嘛？卖豆腐花？”

“我爹带我来外域玉门关探亲，中途跟着商队的时候，我爹病死，我被人贩子逮到给卖了。”

“很合理，那你爹什么时候死的？”

“十二月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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