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一章：历练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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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就感觉头顶被蹭的发痒，连带着鼻子都在发酸，林羽把发烫的脸颊直接埋到了陌涵的衣襟里，一头黑长的发，碰在陌涵黑色的衣衫上，就像是覆了一层黑色的缎子。

感觉胸口有些发热，陌涵微微低头，把下巴移开，拿手掌轻轻地抚摸着怀里少女的头发，半晌，才讷讷的道：“别哭，我们，都没事。”

少女没抬头，还是把脸紧紧地贴着她的衣襟，半晌，才闷声道：“喂，去洗手。”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刚苏醒的沙哑，听起来声音很是陌生，就像是小孩子哭累了之后的无赖撒娇声。

“啊？”陌涵愣住，手也顿住了。

“你刚才……”有着浓重鼻音的小孩子耍赖的声音有些纠结：“……我的脚了……”含糊不清的抱怨声响起，林羽的脚微微蜷缩了下一下。

陌涵：……

“喔，等一会儿，就去。”抬起手，看了下手掌，陌涵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这下子手掌怎么也落不到下方黑色柔软的头发上去了。

“算了，还是我去洗头发好了……额，不知道死了多久，还是洗个澡吧……不会死了这么就都发臭了吧。”少女喃喃道，虽然这么说着，可是脸却在陌涵的衣襟了越发的埋的深了。

陌涵未言语，就这么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女子，看着她黑色的发，白色的衣，还有脖颈间露出的苍白的有些发青的皮肤——就像她说的，不知道死了多久，灵魂在和身体再次融合的这一段时间，她的身体已经濒临死亡了，要是再不醒来，尸斑都会出现。

还好，醒过来了。陌涵伸手把怀里的人抱紧，害怕力气重了让刚苏醒过来的人难受，手又禁不住松开了些。

“师兄，在之前的之前，我真的以为会见不到你。我就想，再见的话，一定跟你说……”怀里的人像是在自言自语，鼻音太重，话语都说的有些不清楚。

或许是他没听清楚。陌涵的手又紧了紧：“说什么？”

林羽却不在言语了，两个人沉默了很久，林羽才继续用方才的语调道：“我以为我这次是真的要死了，想同归于尽时觉得也就那样子吧，谁没有遗憾。可是却没消失，看到自己的身体被夺舍了……那时候我真的很害怕——”

“害怕，吗——”陌涵喃喃的重复了一遍，手臂紧了紧，而后又迟疑着松开了些，林羽忽然就笑了，把头埋在黑色的衣襟里微微的笑了。

当时害怕的是什么，犹豫的是什么，说实话到现在她也不清楚。不过，人的心事，本来就是那么一回事，谁又能知晓的清清楚楚。她林羽只是一个有些道行的人，那些心事，自然也是人类一般的心事，想不明白的话，还是别去想了。

也许有一天就会顿悟，也说不定。

这么想着，林羽慢慢的抬起了头，面色被捂得有些红润，苍白里透出的红润，倒是掩盖住了一直不活动郁积成的死青色。青色是真的在一点一点的消退下去，魂魄和身体结合的人慢慢的恢复了活人该有的气息，生命力。

“还是去洗一下澡吧，不知道沐君华的洞府里有洗澡的地方没。”林羽慢慢的松开了环着陌涵脖子的手臂和抓着陌涵一只胳膊的手，面色越发的红润，而后少女神色躲闪：“话说沐君华跑哪去了？”

伸手去扯陌涵环在腰间的手……没扯开，陌涵反倒抱得越发的紧了，她整个人大半个身子都窝在了陌涵的怀里，林羽囧了。本来她就蛮高的，没想到到陌涵这里，居然还是很容易被抱住的一只么？

想起幼时是陌涵抱着小猫形态的她，坐在紫极山的学堂里认认真真的听课，而她也窝在陌涵怀里窝的很舒服，林羽二度囧然。

再接再励的去扯陌涵的手臂，还是没扯开，不过在林羽的囧然表情下，陌涵微微的松了一下手。刚要说什么，低下头，只感觉手臂间一松，怀里的人影骤然消失，而后陌涵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只白色的猫从他手臂间跃出，落在了地上。

……陌涵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小白猫起初走的摇摇晃晃，而后才调整好走姿，在他下方溜达了一圈，陌涵的脸色微妙的变了下，脸色微微的，黑了。

刚要伸手去捞脚下扑腾的白猫，一阵白光闪过，白猫消失了，一个白衣的少女俏生生的坐在他身边，笑眯眯的道：“怎么，以为我受伤变成原型，恢复不了了么？”

陌涵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打量到的陌涵松了一口气的神态，林羽黑线——她只是随口一说，陌涵不会真是这么想的吧？

“额，就是刚才忽然想起小时候……没化形的时候，想试一下死过一回对形态变换有没有影响，就试着变回去了，忘了跟你打招呼。”林羽一脸严肃，对着陌涵很是诚恳的说道。

至于严肃和诚恳能不能掩盖神智清醒的某只被搂的太紧，挣不开结果一时脑抽变回原型才逃脱的囧然事实，就不得而知了。

陌涵侧过头，眼神落在林羽的脸上。因为长时间的昏迷导致脸色格外的苍白的少女，面上有些尴尬，许是还在后悔方才冒冒失失抱住他脖子哭的事吧。陌涵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倒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还是不舒服么？”

林羽对上陌涵淡漠的眼神，脸上的红色越发的弥漫开来——她不论以前还是现在，绝对都是大魔法师级别的剩女，连男生的手都没牵过——话说作为面瘫话唠研究狂一只，哪有什么美国时间去找男朋友来着……不过裸体雄性生物倒是解剖过不少……这次倒好，脑袋当机直接钻陌涵怀里去了。等大脑不短路了，林羽就觉得无数神兽在心里奔腾而过。

等神兽们咆哮着奔腾过去，林羽的脸色倒是淡定了，默默地低头，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脚丫子，林羽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身上的气力慢慢恢复，就满不在乎的道：“没事了，后遗症不厉害，再等一会儿就完全好了，你别担心。”

感觉光溜溜的脚下被硌的生疼，林羽默默地把腿收上来，变成双臂环腿，下巴支在膝盖上的抱坐姿势，林羽歪着脑袋看陌涵：“师兄，你真的没事么，我看你流了很多血。”不过看起来智障的毛病没有复发啊，那眼神比以往还深邃，感觉反倒是又变聪明了。

话说活人大变麒麟是进化状态么，变一回聪明一点？林羽想起陌涵背负羽翼的COS路西法状态，忽然有点不忍直视陌涵的存在了。

“真的没事。”陌涵低着头看林羽蜷缩成一团的脚丫子，小小的脚趾，微微透明的粉红指甲。看着看着，林羽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视线，面色微红的把脚趾又蜷缩了一下，还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看着少女微微颤动的白皙的脚趾，陌涵淡定的侧脸：“你的鞋子，我忘了放在哪里了，我去找一下。”

陌涵的面色那叫一个淡定，可是耳朵，也和林羽的耳朵一样，红的发亮。等他把放在一丛花草中间的白色靴子扒拉出来时，就看到蜷缩在地上的林羽，把自己的脑袋深深的埋在了膝盖里，长长的黑发从脸颊旁落下，堆在白色的裙摆上，就像是一丛黑色的花朵。

而在长发间露出的耳朵，也是粉红粉红的——和白色柔软的猫耳朵果然不一样，陌涵心道，走到了林羽身边，放下靴子，刚要伸手，指尖碰到林羽赤裸的双脚时，陌涵忽然想起现在的师妹是醒着的，陌涵的手顿了顿，而后落到林羽的头顶，很轻的敲了一下，道：“地上凉，先穿上鞋。”

一直扮演鸵鸟的林小妖这才抬起头，看看放在一边的鞋子，没看到袜子。纠结了一下，而后从储物手环里掏了掏，掏出一双白布直筒状的袜子，快速的换上，穿鞋，拍了拍根本没灰尘的衣衫，林羽露齿一笑：“好了。”

其实脚底下有些硌——大概是穿袜子鞋的时候没注意，脚下踩到小石子或是其他东西了，没擦掉直接穿上白布袜子，感觉那种硌脚的感觉更明显，这种白布的袜子又厚实，真的很不舒服……林羽蹭了蹭地下，想着还是等一下再把袜子里的东西倒出来吧，就听到陌涵问她：“小羽，你现在，要留在这里还是去千华府？”

林羽抬起头，看着陌涵黑沉沉的眼睛，拉了拉自己的长发，道：“我还是留在这里吧，之前答应沐君华要帮忙炼器的……恶，不是炼制这什么锁灵珠，放心。而且沐君华还答应让我学他们族里的炼器方法，留在这里更方便。师兄要去找尧珀么？”

陌涵脸上表情有些低沉，似乎对林羽的决定有些不满，可是陌涵还是点点头，拍了拍林羽的脑袋：“自己小心。防人之心不可无，防着点沐君华。”

“嗯。”林羽点头，而后看了看身后，陌涵也向后看了看，神色更加的阴郁，阴郁的让林羽都有些尴尬，陌涵这才道：“我先走了，尧珀那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拖太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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