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杀意已尽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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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两界首领的对战结束，这场天魔战役胜负已分。

场上的所有人都停下手，惊愕地看着萧慕白从天而降落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他身上的白衣，看起来惨烈无比。

萧慕白躺倒在地上，他眼中的黑气此刻已经全然消失。只见他颤抖着满是鲜血的手，从怀中拿出一个两头尖尖，类似于纺锤的东西，一把举了起来，用沙哑而微弱、断断续续的声音说道：“天族众将听令，即刻起，全数撤回天界！违令者，杀无赦！”

众天族将士心中很明白他们陛下此举是何含义，主帅已倒，再加上那楚觞那魔头诡异的笛音，这场战役已是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继续坚持，只会徒增天族伤亡。陌颜和凤倾两名天族大将，眼中尽是沉痛之色，不过战场上，军令大如山，他们明白，此时非撤不可。

陌颜望向凤倾：“凤倾，你先带大军回去，能逃多少，就逃多少，保存实力，我留在这里照顾陛下，伺机而动！”

“好！”大敌当前，没有多少婆婆妈妈的余地，凤倾也并不推脱，反而是一掌轻轻拍在陌颜的肩膀之上：“务必护好陛下！凤倾今日对你许下诺言，等我带弟兄们撤离之后，倘若我还能活着，必会回来救你们！”

话说完，他高喊一声：“天族全体将士，撤！”

话音刚落，地上刚刚还在厮杀着的将士们纷纷收起武器，向天族的方向腾云而走。正在这时，却听见半空中的楚觞一声冷笑。他的姿态明明看起来轻轻的，并未用力，但那声让人寒入骨髓的冷笑却又同那曲笛音一样，无比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他红润潋滟的唇轻轻启开：“天族趁本座闭关疗伤之时，杀我无数魔界子民，趁人之危行此蝇营狗苟之事，如今落败，就想这么走了？真当我魔界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那柄碧绿色的玉笛在他手中把玩，轻轻旋转着，他的神情波澜不惊，似是在描述一件极为平常随意之事：“魔族众将听令，今日在场的天族中人，一个不留，杀无赦。”

楚觞话音刚落，刚刚停下的魔族将士又开始同天族士兵打了起来。敌军主帅已败，魔族士气大振，势如破竹。

“快走！”凤倾感到不妙，一声大喊。

除了被魔兵缠住的天兵以外，其余不少天兵得了这号令，用最快的速度向天族的方向遁去。正在这时，一直立在天空中不动的楚觞忽然动了。只见他出手如闪电，身子快如鬼魅行踪飘忽不定，只是几个瞬息的功夫，刚刚企图逃走的天兵便有百人从天空中坠下，惨叫声不绝于耳。

杀百人，只在他弹指一瞬间。

看见遁去的同僚们的下场，天兵中顿时无人再敢逃。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样的话语已经不足以形容此刻杀神附体的楚觞，看样子，他是决意要为死去的魔族将士讨回公道。

萧慕白勉力从地上坐了起来：“楚觞，一人做事一人当，如今我萧慕白败于你手，你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你莫要牵连我天族将士！”

楚觞冷笑：“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天族陛下。战场之上可有无辜之人？哪一个的双手不曾沾满鲜血？成王败寇，发动战争的是你们，如今你们战败，又有何资格与颜面来要求本座？”

听见楚觞所言，叶晓萸心惊地望向身旁的朝也：“右护法，此处的天兵数量差不多有十万，楚觞他真的打算大开杀戒？”

“叶姑娘，战争本就是残酷的，主上说的没错，成王败寇，如果今日赢的是天族，你觉得那萧慕白可会放过我们？”

被朝也一问，她顿时哑然。明明知道朝也说的是对的，可是如今萧慕白与十万天兵都在楚觞的手上，作为她来说，真的不愿意看到曾经的小白哥哥落到如此下场。更不愿意看到这战场之上再添惨烈，数万生命就这样消亡在这里。

难道生命不该是美好的么？每一个将士，天族也好，魔族也罢，他们不都应该是丈夫，父亲，儿子的角色？不应该都是天涯海角的某个人为之牵肠挂肚，遥相思念之人？

可是，楚觞如今看起来恨意已盛，杀意已决，纵使是她，又有什么立场能够劝他放下屠刀，放天族将士一命？他会听她的么？她微微思虑，想起朝也刚刚告诉她，妖孽在她身上留了一抹神识。她取下腰间的匕首，拔下刀鞘，在朝也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伸手就毫不犹豫地向自己的胸口刺去。

尖锐的痛意袭来，鲜血立刻浸湿了她身上的衣衫。

半空中的妖孽脸色大变，目光如闪电一般射向她的方向，在看见跌坐在地的她时，怒吼了一声：“你干什么！”

下一瞬，他已闪至她的身边，目光又是恐怖又是无比惊吓地看着她，伸手就要去取插在她胸口位置的刀。这时，萧慕白也挣扎着，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冲向她的方向，跪坐在她身旁：“小鱼儿，你……”

她伸手握着那刀柄：“不要碰我，否则我马上捅死自己！”

妖孽触电一般缩回手，眼中全是惶恐：“好好，我不碰你，乖，你先将手放下来，好不好？”望着她胸口汩汩流出的鲜血，他大滴大滴的眼泪夺眶而出，浑身都在不住颤抖。

这时候，想要救人，要演就得演全套。她深吸一口气，做出无比虚弱的模样。实际上她也确实很虚弱，被刀割裂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她望着楚觞已经害怕到极致，已然快要崩溃的眼神，心中歉意万分，嘴上却不得不不将这戏给演下去：“小妖精，你与萧慕白之间的矛盾，说到底也是因我而起。既然因我而起，便从我这里覆灭吧。如今我就要死了，我将这条命赔给你，你放过萧慕白，放过天族将士。我……是失去过至亲的人，我不愿意看到这么多人平白死在战场之上，请你……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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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杀意已尽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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