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旧事

眉妩问：“什么事啊？”

红螺带着气愤的神情，还是压低了声音说：“番家少爷的婚事就定在这个月底。急三火燎的就要娶过门。那大小姐算什么？！”

眉妩把手里的笔放下，说：“马上就要选秀了，番家自然要着急了。大姐姐么，不过是他骗过的一个女人罢了。也许有很多这样的受害者呢。自然不在乎她一个。”

红螺也冷静下来，叹口气，不说什么了。

偏偏世界上的事，都是说曹操曹操到。这么刚说了番家，这番大姑娘就上门了。红螺还是费劲调节了一下表情，才终于能笑着迎上去。

眉妩就懒得调节表情了，坐在书桌前头不动，只说：“红螺倒茶来。”

番墨荷也不在乎，说：“家里要忙了，所以我提前出来看看姐妹们。”

“也是，番家表姐过一阵子怕是就能这么见了。不知道番大表姐从那边来啊？看过大姐姐没有？”眉妩对番家人实在不想客气，她已经不想忍耐着，和这大宅门里的女人一样天天时时带着虚伪的面具。就是恨对方恨的晚上熬油做对方小人，咒对方暴死，见了面却姐姐妹妹的亲热的不行。

这点眉妩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是她知道自己完全不想做。所以她就直接说到了刑大小姐，看番墨荷怎么个反应。

谁知道番墨荷才是修炼到家的宅门高手，想也是，这番墨荷是为宫斗做的培训，宅门里这点事，还不够人家练习的。玩都不够玩的，所以那规格别说二太太，四小姐，就是大太太也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所以只见番墨荷脸色不变：“我倒是去了，可是没见到人，倒是三妹妹在，她说你们家里有法事什么的，所以……”

“所以不在家了。”眉妩对番墨荷的装都有些反胃了，所以不客气的打断了她。

番墨荷何等的会察言观色，见眉妩的表情，就知道人家不待见自己留下闲谈的。所以就告辞走了。

眉妩自然也不挽留：“红螺送客。”

红螺送客回来，对着门摇摇头，有些不屑。就是她是个丫鬟，就相信这番墨荷不知道自己哥哥做的丑事，也不信番墨荷真到了二太太院里还毫无觉察。三小姐，二太太都不是能藏事的人，就是考虑到以后番墨荷真的进了宫，现在搞好关系以后有好处，估计这两个的演技也不能过关。

可是番墨荷提起二太太院里的事，刑大小姐不在的事，那就自然啊。自然的真是假。

眉妩靠着椅背说：“这个番大小姐是不是什么都知道啊？”

“不会吧？小姐多心了。她哥的这等事，能让她知道？顶多她在二太太那边听到什么，应该也不会太清楚吧？”红螺不认为番月樵做的事，敢让妹妹知道。这实在不成体统啊。

眉妩侧着头想说：“你还记得上次在广华寺么？”

“自然记得，三小姐把大小姐推倒了那次？”红螺刚才都没给番大姑娘上茶，现在倒是给自己小姐倒了茶来。

眉妩接了茶说：“你好好想想，真的认为是三小姐做的么？”

红螺回想一下，不由一惊：“难道是番大姑娘？听说那时候的事，真要说起来，番大姑娘比三姑娘更容易做到。可是当时谁会往番大姑娘身上想啊？”

眉妩点头：“我就想三小姐怎么会突然办了这么傻的事，也许他没傻，只是不够聪明，让人栽赃了。这样就一举打掉了三小姐做她嫂子的可能性，然后如果大小姐能因为这一摔，毁了容最好，就一箭双雕了。当然没有也没办法，不过也能留着以后没准有用的上的时候。这番墨荷真是个人才，不进宫和各路聪明人较量一下，真的是屈才了。”

“她们家不愿意就算了，刑府里的小姐，也不是非要找上她们番嫁不可的啊。”红螺愤愤的报不平。

眉妩抿了口茶，说：“估计她们太太番家舅太太提前把话说了，所以不好办了。也可能当然番舅太太还没别的想法呢，而番墨荷已经想到了。所以自己就动手了。反正以后离番家远点，不要被她们坑了去。而且不是我说，番大姑娘真的进了宫，没准是祸不是福呢。还是避着点吧。”

傍晚，樱红才回来，像眉妩汇报情况：“那明珠好像在等什么人的消息，最后没有等到，我也没发现有什麽人来。看来明珠背后的人把明珠当弃子抛弃了。可恨的是，这样明珠都不肯说。我好说歹说，人家就是不开口。不过我看她的神情，可以肯定是她做的了，起码她绝对在小姐您背后动了手脚的。要不不会一句都不分辨，不说冤枉的，只是不说话，低着头哭。”

“看来对她主子还挺忠心。”眉妩看着外头的夕阳斜照的风景说。

樱红不同意的说：“忠心？小姐她可是害您了。”

“我有没有说她对我忠心，是她对她背后的主子忠心啊。”眉妩看看樱红着急的样子，说笑。

春尘则问：“那小姐，现在怎么办啊？”

“反正她再也进不来了，管她呢。”眉妩看似不在乎的说，其实心里还是不舒服的，谁愿意被人监视过活啊。

不过现在也没办法，就是远着她们那些不知道是不是带着任务来自己院子里当差的丫鬟、婆子们了。让她们远点，自然受到的监视就少点。现在眉妩已经发展到自己出门，就是去老太太房里请安这么短时间，都要有春尘、红螺、樱红三个里留下一个守着屋子的。

不怕少点什么，最怕多点什么！多少人就不知不觉中栽在自己房里、箱里的多了自己不知道但是很关键的东西上了。

平时也几乎不叫，这些眉妩还陌生的丫鬟婆子来跟前服侍，反正眉妩自己什么都能做，所以少丫鬟婆子的在房里出入，完全不会影响生活。

总之眉妩在不知道明确是谁，就是知道了也不好找到证据把她们赶出的，所以只能先敬而远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