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炼药房和旧例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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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妩也劝说：“姑祖母，您老躺下，我给您推拿一下，也能缓解一下。”

谢老太太真的有些撑不住了，眼前有些昏黑了，听了这话正好下台阶，就点点头。侍女赶紧扶她躺下，眉妩上前给谢老太太按摩——按她的推断，谢老太太从病了以后，躺太久了，已经把身体躺的肉体开始萎缩了。

眉妩的按摩是医疗的一部分，自然能缓解一些谢老太太的不适，谢老太太去还撑着精神说：“我都没用成这样了。还想让你认识一下你的几个表姐妹呢。”

谢二夫人听了就说：“她们几个就在外头侯着呢，等着您说完了话才好进来呢。”

谢老太太就说：“让她们进来吧。”

谢大夫人看看婆婆的情况，说：“母亲，您……”

“让她们进来吧，不光是认识认识她们表姐妹。我也好些日子没见她们了。”谢老太太躺着说。

谢大夫人就不好说什么了。谢家姑娘们果然在外头侯着，一丫头出去传话，就进来了。

谢家三个姑娘，以兰，以蕉、以梅，个个都是大家闺秀的典雅淑娴。大家厮见过，谢老太太就支撑不住了，所以大家并未详谈。

刑老太太带着孙女告辞回家。结果到家刚到门口，就听说苏县主来了。

刑老太太想这苏县主不是说清高的很，怎么频频亲自来我们家啊？眉妩自然很高兴有朋友来看自己。

苏莫沫在眉妩房里，听说是眉妩去谢家看她姑祖母了。说到谢老太太的病，苏莫沫就感慨说：“谢家啊？谢老太太是个精明人，可惜错了一步，所以现在有些郁闷了。”

“怎么回事啊？”眉妩感觉到这个姑祖母对自己是真的关爱的，所以对她的事很上心，毕竟她主要是心病，要是只有根源了没准能痊愈呢。

苏莫沫把玩手里的折扇，说：“谢家有四个姑娘，就是大姑娘是嫡出的，生的也最出色。谢老太太十分喜爱这个长孙女，所以亲自千挑万选的挑夫婿，最后千方百计的嫁给了宣王，结果现在这样，谢老太太一定不太舒服就是了，就是你说的心病。”

“宣王怎么了？”眉妩问，其实她压根不知道这个宣王是谁。

苏莫沫轻挑樱唇：“宣王妃，就是你表姐了，被人陷害了，中了圈套。宣王为了撇清自己，居然好废妃休妻。还好皇后娘娘不同意，压住了这事。不过这么一闹夫妻情分还能省下多少呢？宣王休妻不成，更在圣上和皇后跟前失了欢心。就凭他那脾气一定不会反省自己了，只会迁怒——不责怪宣王妃吧。”

“恩？”休妻？眉妩以为这圈子里的婚姻不管夫妻关系如何，都是要坚持维持着，保存面子。所以自己和晏越退婚不容易，因为规矩是：订了婚就注定要凑合一辈子。为了撇清自己就要抛弃被人陷害了的发妻——而且在发妻没什么严重危机的情况下？

“找别人的错，来解释自己的不幸，总比承认自己的失败要舒服吧？恨别人要比恨自己容易！这不是你说的么？就是这个道理。”苏莫沫解释说。

眉妩完成了手上的点茶，递给苏莫沫，说：“我不是说宣王责备王妃。不过我看谢家还繁荣，既然皇后娘娘不同意宣王休妻，就是说宣王妃虽然被人陷害犯了错，但是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吧？就这样就要休妻？休妻都这麽容易么？”

苏莫沫听了，不经意又做她的习惯动作，展开折扇遮住下半边脸：“休妻不容易啊，要不宣王没有成功，反而被圣上不满了。宣王妃的事么，可大可小的，不过宣王一闹腾，她倒没事了。宫里很多倒是同情她的，毕竟是结发的原配啊，就这么冷情。”

“不过宣王是什么人啊？皇子么？”眉妩才问这点，弄得苏莫沫差点呛着。

苏莫沫缕了一下思路，说起来也是，眉妩对皇家的事陌生也正常。所以苏莫沫做了个大体介绍，不光介绍了宣王，连其他几位皇子也介绍了一下。今上有数子，好几位成年或者少年的皇子背后都是自己的支持力量，所以情况就是——眉妩想，这个不就是坊间流行的话本子里的前朝故事——皇子们之间的夺嫡大战么。

这个时候的眉妩没有一丝政治敏感性，所以对这些介绍，不过看做集宫斗，朝堂压扎，皇子夺嫡于一身的传奇大戏。

眉妩认为这里面，唯一和自己相关的，就是自己姑祖母因为表姐的遭遇而病重的事了。可是自己姑祖母殚心竭虑的也没有办法，眉妩当然也没办法。她能做的就是给姑祖母配一份补药，安神静心的药，太医已经开过太多方子，很多都是很经典的药方，就不用眉妩担心了。

眉妩力所能及的就是配药了，所以她请苏莫沫帮忙购买原料，打算给姑祖母弄些补品的药物才好。苏莫沫当然同意了：“不过你要不到我那边去配药吧？这里没合适的地方啊。“

眉妩叹口气：“别说炼药房了，就是我想要个小厨房都不行，厨艺应该是女孩子的培训项目吧。”

苏莫沫听了一笑：“这个可没有关系，在咱们这样的府邸了，小厨房其实是最难设立的了。因为有份例的规矩卡着呢。要不然，大家都设起小厨房来，当家的人就没法管理了。所以这样的口子就完全不开就是了。可是炼药房这样的地方，没有通用的规矩，虽然一般人家没有的，可是正是因为别人府上没有，没有参照，反而没准能设立呢。”

“这样啊。”眉妩有些明白了，就是说像小厨房这样大家都喜欢的东西，就要按规矩办事，所以自己不可能有特例。可是炼药房这样别人没有的东西，一般也不想有，有了也没有用的东西，就没有规矩了，反而可能实现的。“我应该借着这个给姑祖母炼药的机会，要个炼药房才是。”

苏莫沫点头：“不过，不是我对你祖母不恭敬，可是刑老太太多半不会答应的。”

眉妩抿了口茶，才说：“我们老太太是一定不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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