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障碍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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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这个条子是用藤纸折成一个结型，眉妩好奇的打开这折着的条子，两面都有字，正面只有一行行书：“江上柳如烟”，背面是两行秀丽的小楷：“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明显是两个人的字迹，写行书的看笔力字迹应该是个男人，而小楷明显是个女子的笔迹。

眉妩不知道什么人夹在这里的，因为这纸条夹在行书的帖子里，眉妩不喜欢写行书，就想放下，不过看看自己好像没法把这字条叠回原型，就随手夹在原处。继续找自己喜欢的字帖，最后选了本小篆。

第二天，温家老太太派人来接眉妩过去一天，刑老太太和眉妩都知道必然是关于给织玉堂的容老爷子讨论和罗辰退婚一事的。刑老太太没有不愿意的，临走还拉住孙女说：“办事情要稳妥。”

不过，眉妩主要想着的是，正好要师兄帮她配齐，樱红弄不到的制药工具。

到了温府，眉妩给温老夫人和温夫人都请过安，就去和温螭商议。

温螭说道：“我的想法是趁着罗辰不在织玉堂的时候，正好和容老爷子说明你有之前在家的时候的婚约，因为当年谁也不知道么，也不是谁要失信，只是这样的事，是个意外之事。既然两个婚约都有效，可是没有一女许两门的，所以只能按个先来后到。你和晏家订婚在先，和罗辰在后，所以只能履行和晏家的婚约了，所以必须退掉和罗辰的婚约。”

眉妩思量了一下说：“这个说法倒是能说服容伯伯，只是罗辰不在蜀中，怎么找到他啊？”

“找他做什么？就是要趁他不在啊。我亲自去蜀中一趟，和容老爷子说，给足容老爷子面子，让他看在和师父的交情上，退回婚约，解除你的困境，这样应该能成。要是罗辰在，那就难了。”温螭和师妹说。

“师兄要回蜀中？”眉妩抓住的是温螭话里，她最感兴趣的地方。

温螭点头说：“是，我正安排时间呢，赶在中元节回去拜见师父师母。正好能亲自去拜见容老爷子，这事必须你我亲自去拜访容老爷子才行，才好让容老爷子同意。这亲事本来就是师父和容老爷子定的，只要容老爷子同意退婚，就算退了。罗辰就不用管他了。”

“我跟师兄回去。”眉妩马上说。

温螭摇头：“你到刑家才几天，还是这次不要去了，等周年吧。”

“为什么啊？中元节也该回去拜祭师父师母啊。”眉妩分辨。

“不行啊！眉妩。你看你刚回刑家不久，人们还好奇你呢，你就离开，会被人议论的。何况刑二太太弄的事，还没完全平息，这样对你将来不好，晏家怎么看？”温螭劝说眉妩。

眉妩一听晏家立刻说：“晏家啊？晏家那个晏越也赶紧退了吧！我不要！”

“什么？！怎么了？”温螭问。

眉妩气愤的说：“刑家那一群狼就不说了，还有他身边的大小白花，这日子没法过啊。”于是眉妩就讲述了那天在晏家的事。

“我说你怎么会送药做寿礼呢，原来是这样。那晏大奶奶怨不得混成了这么个地步，原来这么个人。估计是迟三姑娘或者别的什么人算计她了，结果倒霉的是你。不过这样的事，瞒不住，晏家上下都应该知道了吧，过不了多久京城其他人家爱打听闲事的，也就知道了。你做的挺好，人家也挑不出你的错来。”温螭听了说道。

眉妩不满的说：“不是我的问题啊。是那晏越啊，他分明护着那白花嫂子，而且傍边还有一个白花表妹，这样的人我才不要呢。师兄，怎么样才能和晏家也退婚啊？”

“白花表妹？袁家那丫头吧？她是现在的晏家二房老太太的侄孙女，之前晏老太太借口你不在，你的那些堂妹名不正言不顺的，所以硬是把这袁家丫头弄到身边带着，希望能挤个位置。现在你回来了，这样的话，她自己都不敢说了，要不不用你们刑家说，晏家的老妯娌都能笑话死她。

实际上，晏家二房掌权的是晏夫人，之所以容的下那丫头，就是因为没有你这门亲事，也轮不到袁家啊，除非晏家有人要娶填房。所以不用理她的。”温螭安慰师妹。

“不是这个袁家女子的问题，是那晏越的问题啊，他就喜欢白花吧。让我去装白花，我不如去死。”眉妩申辩。

“这个啊。晏越和我们处不来，不过名声还好，颇有才名，应该也能有前途的，只是这喜好问题……，算了，你就不要管他喜欢什么了。这豪门联姻，有几个是相互能喜欢的？不过是相敬如宾的过日子，就是好的了。他就真的喜欢他嫂子，应该也不敢越轨，这可是身败名裂的事啊。所以你就当没看见好了。”温螭只好说。

“不行，看那白花嫂子和晏家大少爷的日子，不是人过的，我不要。”眉妩坚决的说。

“这个……如果你非不愿意的话，也不是不行，如果能抓到他和他嫂子的蛛丝马迹就能让他身败名裂，你就有理由理直气壮的退婚了。”温螭虽然知道这样是毁了晏越的一生，还得逼死晏柳氏，对整个晏家也不利，这么做真的够狠。但是还是自己的师妹重要吧，刑家是珍惜和晏家二房的婚事的，所以能帮她的只有自己了，温螭这个人一直是护短的。

眉妩听了，停了一下才说：“身败名裂？这样那晏越就毁了啊，还有那白花也完了，太惨烈了吧？虽然我不想嫁给晏越，但是也不想弄到这样地步的，再说这样晏家会恨师兄你的啊。所以有没有其他的皆大欢喜的办法？”

“你不忍心让他出事，你怎么退婚啊？难道要你出事，人家退你么？”温螭问师妹。

眉妩不满：“当然不会了。我就是想不出有什么和平的法子，才问师兄的么。”

温螭突然严肃起来，问：“你没和刑家什么人说你要退掉晏家的婚事吧？”

“当然没有啊。我看我们老太太挺喜欢晏家这门亲事的。”眉妩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说。

温螭看着师妹说：“刑侯爷更喜欢这门亲事的。所以你要和刑家说你不喜欢晏越，要退婚，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

“我就知道是这样。那怎么办啊？”眉妩求救的看向师兄。

“难！可能说几乎没有可能，除非晏越像我说的出了不名誉的事，否则基本没有可能退婚啊。何况现在正是有晏家这门婚事，才能名正言顺的退掉和罗辰的婚约啊。”温螭说明事实。

“那我还不如嫁给罗辰呢，起码到江湖上，没这么多束缚，更没这么多事。看刑家那些人，都等着吃了我才罢休呢。”眉妩撇撇嘴说。

温螭一拍桌子：“胡说！罗辰怎么样你知道么？他连他师门的人都能骗，你能信得过他？！他上京谁会拦住他不成，为什么要骗人说去江南？来了京城为什么要隐姓埋名？这样的人你也敢说嫁？！”

眉妩委屈的说：“那怎么办啊？罗辰不好，这晏越也这样，我怎么这么惨啊？！”

“这个，晏越怎么回事，我再打听一下吧。其实要是真的只是仰慕他嫂子也罢了，只要没有不轨行为就行。要是真的有，你绝对不能嫁给他的，要不将来你过了门，他却身败名裂了，你怎么办？！如果没有实际的行为，只是某些思春想法也就罢了。”温螭心痛师妹，安慰说。

眉妩还是不愿意：“什么叫只是某些思春想法也就罢了？这样的人啊！”

温螭的想法不同：“得了吧，如果他只有贼心没有贼胆的，倒是好的，只要他不出事，你管他怎么想的？有胆量偷嫂子的还是少数啊，所以那柳氏对你完全没有威胁啊。要是迷恋个丫头名妓的，那才腻歪你一辈子呢，虽然晏家这样的人家，宠妾灭妻是不可能的，但是也麻烦。”

温螭的角度是站在这些豪门世家的联姻的婚姻上说的，婚姻是合两姓之好，和情爱没关系，关键在于对自己有没有威胁，而不在于对方心里想的谁。

可是对眉妩这个年纪对爱情有憧憬的小姑娘来说，这个不是能接受的理由。“完全没有办法么？”眉妩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温螭不忍打击从小视为亲妹的师妹，说：“反正你在守孝中，和晏家的亲事还能从长计议，何况不知道晏越到底怎么的情况呢，也未必真的和那柳氏有什麽，也许故意做给你看的，有什麽目的的。你不能自己乱了手脚，中了他的计谋啊。

而且现在的迫在眉睫的是退掉罗辰这边的婚事啊，这个晚了我们就会很被动了。而晏家的婚约是退掉罗辰的最好理由和时机，所以现在不是对晏越不满的时候啊。先解决了罗辰这一边再说晏越的事吧。

办事情讲的是步步为营，能利用的要抓紧利用才是。不能两面出击啊，这样不会有效果的。现在我们必须要用晏家的婚事，才好退掉罗辰。对了，眉妩，你不要对任何人说不满晏越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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