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借题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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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刑侯爷第一句话是：“凝儿她还好吧？”

看来是真的关心爱护女儿的父亲，温螭的态度也好起来说：“还好，我刚才把她找回来了，遇上了过去的朋友还没出京城呢。”

“没出事就好。我听说她一个人骑马出去了，就担心啊。”刑侯爷说到。

温螭笑着软里带硬的说：“师妹她的教育和一般女孩子不一样，骑马出门倒是没什么危险的。她马术很好，马也是跟她好几年了，再说她会武功，一般人也伤害不了她的，不过这样毫无准备的自己回四川也是不可能的。”

“是啊，凝儿一个小姑娘自己回四川哪里行啊？！她要为你们师父师母守孝，就守吧。”

这也太爽快了，温螭准备的很多话还没说呢，看来这刑侯爷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不管是因为真的疼爱，还是歉疚，都是十分溺爱啊。不过温螭还是要再确认一下：“那贵府太夫人那里……”

刑侯爷叹口气说：“我已经说服母亲了。毕竟你们师父师母对凝儿有养育之情，再造之恩，眉妩守孝也是理所当然的。母亲也只是考虑守孝这三年对凝儿这个年纪，确实是怕耽误了终身大事才反对的。”

温螭也不是不考虑师妹的前途，守孝三年，其实儒家的规矩实际守孝时间为二十七个月，就是两年多，这么算眉妩那时候是十八岁不到十九岁，也不是来不及：“等到眉妩十八岁出孝，定亲出阁，六礼下来是急了些。不过我们江湖上也不是太拘泥，之前可以物色，出了孝期就开始采纳也不是来不及的。”

刑侯爷却说：“这倒是不用，之前凝儿满月的时候就定下一门亲事了。就是晏家的二房嫡子晏越，你也认识吧。”

“晏越啊？认识啊。”京城世家的圈子就这么大，所以温螭确实认识晏越，不过不是很熟，起码不像晏容，晏韧他们来往多。因为玩不到一起，这晏越除了生在名门望族，其他都是标本型书生，基本上都在家读书，不过没有蓝云舒的聪明，少年得志早早登科，现在还在家读书等明年春闱呢。不过温螭看他素来温文尔雅，据他堂兄弟们说的这晏越确实是个正人君子，所以这婚事似乎也不错。起码在温螭的印象里这晏越比罗辰强，不过也不是没有问题的，这都延后再计较，所以温螭说：“要说是晏越的话，这却好说的。我看晏家和晏越本人的意思，估计都不会考虑在明年春闱前成婚。眉妩的孝期也就是多等上一年，晏家也不是不能答应吧。”

“我也这么想，反正不会委屈了凝儿的。”刑侯爷说道。

真要说起来，晏越的性子配眉妩可是不合适的很，不过既然已经订婚了，晏越也没什么明显的不好，也罢了。再说，刑家选的这门婚事对刑家来说可是真的不错啊，晏家虽然没有爵位，但是却是簪缨大族，比起刑家来说，算是刑家高攀。估计也考虑了眉妩生母云氏娘家的背景，云家和晏家可是多年世交的。要说眉妩百日时订的婚，那么现在晏二夫人的妹妹丽妃应该是刚进宫，还没现在的风头。现在这门亲事显得颇有远见了，总之刑家这门亲事定的很有利。所以刑家是不会放弃这样的婚事，自然给与重视，所以刑老太太反对眉妩守孝三年也不是没其他想法，单纯爱护孙女吧。

不过晏越在温螭看来，总比罗辰要可靠。所以温螭没打算说罗辰的事，而且计划等会儿告诉眉妩也不要说起，看看刑家的情况再说，虽然这刑侯爷可能真的爱护女儿，可是其他人呢，万一被人以一女许两门的事做文章，就是事出有因，也对眉妩不好，温螭素来周密多疑，所以不会太早翻牌。

“眉妩遇上她在云南的时候交的朋友了，您也知道两个小姑娘一见面那话多的是怎么也说不完，所以一回来两人凑一块分不开，我还跟她说上话呢，她也不知道您来了。要不您等一会儿，我去叫了她出来。”温螭说。

刑侯爷知道有些托词，也不揭穿，只是点头同意。

温螭回去找眉妩，和眉妩说：“刑侯爷来找你，说同意你给师父师母守孝，也说服他们家老太太了。你就跟着他回去吧，给你父亲面子是必须的。”

眉妩低头不语，要说看在父亲面上，而且反正达到目的了，回去也行，可是眉妩心里总是有些过不去这道坎。她还是个骄纵的小姑娘，有些脾气的。

温螭先顾不得她的情绪，直接说：“刑家给你定过一门亲事，你知道么？”

“知道。我都忘了和师兄说了，说是晏家的儿子，是不是和那个晏容有关系啊？那刑家四小姐很看上他呢。因为我回来了，她不能代嫁，所以很恨我呢。还有她娘。”眉妩心不在焉的回答。

“晏越么，对某些人看来确实是个不错的金龟婿，这样也正常。”温螭告诉师妹。

眉妩说起这事来，就想起罗辰来，说：“可是师父已经把我许配给罗辰了，偏之前刑家许给了晏家。师兄，这怎么办啊？要不我还是回四川吧，不做他家二小姐就行了。”

温螭对小姑娘的脾气装没看见，说：“眉妩啊，你和刑家任何人说起过你和罗辰的婚事了么？”

“没有啊。一个也没有，因为没有顾上呢。”眉妩回答。

“好，眉妩……”温螭正要说话。

“二弟在么？”纪轻黛的声音。

“在！嫂子，什么事啊？不是说要回去姨妈家那里去了？这么早就回来了？”温螭随口说。

“就是回我娘家去看我嫂子听见些事才赶回来……眉妩在啊？”纪轻黛看见眉妩有些犹豫是不是往下说。

“和眉妩有关系？”温螭对自己表姐还是了解的。

纪轻黛还是有些犹豫，这话适不适合对眉妩说，温螭说：“没事的，嫂子，你直接告诉她好了。”

纪轻黛也是了解眉妩的，就说：“我刚才回我娘家，听我三堂嫂说刑家新认回来的那个女儿跑了，还有……说刑家认错人了，发现了，赶走了。总之我三堂嫂说刚才她娘家人来送东西的时候说的。……我三堂嫂正是刑家二太太的侄女。”

温螭的脸色一下难看了：“动作够快啊。”刚才他就想到刑家二太太母女为了谋取晏家的婚事可能破坏眉妩的名声的问题，本来是以为得是眉妩和罗辰的婚约被做文章，没想到这么快，眉妩早上闹翻出门，现在就有谣言了。是啊，眉妩昨天才到刑家，今天就跑了，看来某些人不会放过一个机会，虽然这事本来可大可小的。但是谣言本来就只是需要一定影子就行的。

眉妩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毕竟她是自己从家里跑出来的，也不在乎攀刑家的高枝，在她看来自己不当刑家女儿也无妨。

温螭知道师妹不了解大宅门里的斗争：晏家对这个刚回来的小姐的观望态度——婚姻是两个家族的事，所以要娶来的是另外一个家族有地位的女儿才能得到更多的利益，而眉妩离家多年，刑家对其什么态度都是晏家要考虑的事。而且除了这些在在外头长大的姑娘，名声上头更是要考虑一下，有教养否？规矩否？诸如此类吧。

温螭听了刑家的事，改了主意，问自己嫂子：“嫂子，这些话，流传的速度如何？这是在刑家二太太的亲戚里还是……”

“一定是从亲戚本家开始啊，然后就扩散开来的。都是这样的方式，这不是到我们家了么？！”纪轻黛十分为眉妩担心。

温螭想了想对策“嫂子，你赶紧去告诉祖母和母亲，看她们怎么说，老人家恐怕有办法的。我去和那刑侯爷说这事。眉妩你先在等着，等这事解决再说会不会刑家。没事做的，去找你那小朋友也好，给她换上女装，一定！”

眉妩本想说让金四四穿女装估计不容易，不过看师兄一脸正色，就点头说知道了。

纪轻黛安慰眉妩说：“你先歇会儿，会有办法的。”眉妩没好意思说她压根没关系的。

纪轻黛去回禀温老夫人和温夫人。温螭自己去找刑侯爷，刑侯爷见温螭一个人进来没有女儿的身影，以为女儿还生气，刚想说什么，温螭就说：“刑侯爷，我刚才听说，贵府的二太太正四处散布说我师妹不是你们家的小姐，你们认错人了，已经赶出去了！“

“什么？”刑侯爷不由一愣。

温螭继续加料：“还有一种说法是，她自己跑了，然后这个后头的说辞好像是让人自己发挥的。”

刑侯爷当然明白这——小姐跑了，后头自己发挥的可怕。还有前头的话，不由脸色发青，“还有什么话？”

“目前我就听到这两种，都是贵府的二太太的娘家人正在四处宣扬的。还两种谣言任君选择啊，刑二太太真的是考虑周全。”温螭继续拨火。“有没有其他说法，我只是没听说，也不一定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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