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序2

“那怎么行，你一个姑娘孤身在外，没有人照看着怎么可以？” 他正是觉得没有理由，理所当然地坐稳，让人又端了一壶茶上来，一边浅酌，一边拉着她讲话，“风姑娘家里还有姐妹没有？” “我是独女。” “是吗？那表姐妹呢？” “没有。” “原来是这样，真是可惜……”不知道在可惜什么，他讪讪，于是又饮了几杯茶。 …… 天很快就黑了。 茶馆的生意也只肯做到这个时候，这里是荒郊，柳公子还在思忖，风无茵已经在黑暗如豆的灯火里对他施了一礼，“连日来麻烦柳公子了。” 他连连摆手，“不麻烦不麻烦，风姑娘客气了。” 风无茵微低了头沉吟，从宽袖里掏出一卷黄纸来，纤纤玉手递到他面前，让他一时愣住，眨了好下眼睛才抬头问她，“这是什么？” “柳公子不必多问。” 见他仍是惊疑，于是轻浅说道，“我的未婚夫怕是有事情耽搁了，但我是走夜路惯了的人，柳公子不必担心，这黄纸可以柳公子收好，沿着这条路可以回到镇上。” 柳生张大了嘴巴，“风姑娘要独自走夜路回家？” “柳公子，就此告别吧！” 她说完，便把黄纸放到了柳生的手中，唇角微勾，笑意温柔而优雅，回头便走了。 裙角的边角随风摆动，飘散的青丝逐渐远去，慢慢看不见了。 柳生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 生生缘，世世劫。 姻缘来生再相逢。 生生缘，世世劫。 亡魂孽债负此生。 生生缘，世世劫。 从此黄泉陌路同。 …… 类似于吟唱的声音逐渐在愈见黑暗的道上响起来，清丽的嗓间像极了山涧的溪水，纯静透明，不到片刻，就连声音也听不到了。 柳生张着脸看了半响，手里的黄纸还在，脖子酸得不行了，于是低头看手里的符咒图样，未看清，便有一股青烟一溜烟顺着自己的脸上飘过来，他躲不及防，再看手中时，什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