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若为权利 情何以堪
莫丞相也笑了笑:“那希望梓雅姑娘一路走好。”
我点点头,走过的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笑,那种笑我在莫荪伊的脸上也看见过,那时候她对我说:“你们终究敌不过命运。”
回到暖雪阁,即墨熟悉的身影就立在梨花树下,这一刻看着他心里还是排山倒海的难过,他知道我来了,回过头,没有焦距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抱着我,一直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任由他抱着,我知道有很多的悲伤是无法避免的,等了很久,我扶着他的肩膀看着他说:“好了吗?”
他挤出一点笑看着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把手从他的身上拿开的那一刹那,心好像飞出去了,晃晃悠悠的,没地方停靠。我说:“最近好吗?”
他没有说话,原来沉默不是我的强项,沉默是每个人的权利,在同样的地方,隔着那么近的距离,既然也可以这样就问出了这样的话,我知道这两个时辰的路程我们走了太久太久,所拥有过的美好已经足够我用剩下的时间去回忆,不管这些事情在一开始是什么样的,至少,我得到过我的依靠,不管这个依靠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接纳我,我都应该得到满足,只是到今天不得不说,已经到了该说道别的时候了,没有梨花飘落,一地空明。
我转身准备离开,即墨拉着我说:梓雅,我不是王了。
我站在原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即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第戎,我的弟弟,我准备让他做王了,我想他比我更适合,我只是想守着我最爱的女子过一生,哪怕什么都没有。”
我依旧没有说话,我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现在在我的背后,用几乎听不见的虚弱的声音说:“梓雅,你还在吗?”
我的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那死在忘忧湖畔的泪腺再次复活,我看着泪水一滴滴划过脸庞,我想,我是真的太久没有哭了,这六百多个日日夜夜,我无时无刻不再悲伤,可是我再也哭不出来,原来,我的泪水是在等着另一个人,说一句到心里的话。我没有回头,我听见自己说:“我一直都在。”
莫丞相来找我,只说了一句话:“每个人独有自己要承担的命运,抗争,只会让站在自己身边的人都万劫不复。”
我很想知道为什么这对父女要一直对我说这样的话,不管幸福来的多么快多么浓烈,可是,我还是必须明白,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失去任何人了,我想知道我无法抗拒的命运到底是什么,我不能在不明白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
莫丞相站在即墨的前面,即墨还是他安静的样子,丞相说:“王,放弃吧,你们的命运在一开始就是打着死结的,你觉得当她明白过来的时候还会安心留在你身边吗,梓雅姑娘不是我们眼看着的那个女子,若你想保护她,就放她一个人走,这样对她、对王、对我们整个无殇国都好。”
即墨摇摇头说:“丞相,你不用再劝我了,当初是你力挺我做这个王,我感激你,尽管我做的并不快乐,但我知道每个人都有他的职责,只是这一次,我已经决定了,我只想以我即墨的身份陪在她的身边,过去的恩恩怨怨都与我们无关。”
“那王后呢?不管王爱不爱她都已经娶了她。”
第戎继承王位后,会好好善待她的。我没有碰过她,这些,第戎都知道。”
丞相看着即墨,那一丝笑再一次浮现在脸上,那种笑让我害怕。
“莫丞相,我继承王位对你不见得是什么坏处,你又何必一直为难王兄呢。”第戎从帘子后面走出来,居高临下。
“二王子,老臣是和王在商量国家大事,怕是王子不该躲在后面偷听吧。”不卑不亢。
即墨挥挥手说:“你们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第戎是我的亲弟弟,我们从小就亲近,以他的性格,比我更适合做王。”
即墨走出来,终于看到了月光中的我,我微笑着看着他,很多的问题我已经不想再问了,我知道有些东西终究是我不该去刺探的。
即墨走过来:“你怎么来了。”
不是疑问的语气,我笑了笑。第戎和丞相走了出来,丞相看着我,眼里的闪动着诡异的光芒,我不由得退了一步。
即墨挡在我前面说:“莫丞相,今天我还是王,你又何苦为难一个她。”
莫丞相什么也没有说便走了,我看见第戎的脸上闪过一些阴影,然后很快消失,笑着说:“嫂嫂怕是想哥哥了吧,那可得多看看。”
即墨说:“第戎,你先回去吧,继位大典我会派人打理。”
第戎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微笑着走了。
即墨转过身对我说:“我送你回去。”
我点点头。
路上寂静无声,我和即墨好像也习惯了这种不说话的场景,我想只要手牵着手,就怎么样也不会担心了吧。幸福来的那么快,我已经应接不暇,已经没有心情去想那些我弄不明白的事情,即墨对我说过,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都不明白的时候却什么都想要明白。我有即墨,我不要做痛苦的女子。
莫荪伊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姿态,我抬头仰望着她,她说:“付梓雅,请你从暖雪阁搬出去,那里不是你该住的地方。”
我刚想说好,书宣已经回答了:“王后,暖雪阁是梓雅姑娘住的地方,这是公子的意思,如果你不高兴可以直接和公子说,只是请你不要来打扰梓雅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