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 抉择

“当年说的一年之期，早就已经过了，你的选择是什么？”林九儿看着大胡子说到。

“我之前曾经说过，一年，你跟在我身边一年的时间，如果还是想要回到王十一郎君的身边，那么我会亲自送你过去，绝不勉强！”

“九娘子说的，可以留下来的话，是不是也是作数？”大胡子大大咧咧地说道，“俺的选择，我觉得自己已经做的够明显的了，就是留在九娘子的身边。王家十一郎君说的是对的。九娘子的胸襟和胆魄，并不比一般的男子差。”

看着林九儿并没有露出别的神情，大胡子继续说道：“且在这几年之间，看到九娘子将那些事情，就是我这个大男人也不敢做的，全部做了。收留那些个乞丐、儿童，给他们一份工作，一个家、、、、、、这些都是即使是做，也不能比你做的好的。”

大胡子一番说辞，是林九儿没有想到的。

恰恰是这样的一段话，令林九儿觉得，这个大胡子真的是想留下来，而不是十一郎的强迫。

林九儿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羽翼未丰，还需要更多的能人的辅佐。这样才能在这样的乱世之中，有个站脚的位置。

“好，我很高兴，大胡子你能留下来。我不会令你失望的。”夕阳西下，这样的原本不会相交的人，结下了缘分。余晖映射着林九儿的笑容，这笑容感染了大胡子。

大胡子的脸上洋溢的欢悦，被一脸的胡子蒙在了脸下。

在大胡子的一生中，做的最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在这一刻，和林九儿结下主仆之情。

“那么明日，你就随我去见一见十一郎君吧！”林九儿看着大胡子，微笑着说到。

“好的，九娘子。”大胡子点头。

太阳渐落未落之际，将天边的彩云晕染的红红的，有着血一样的颜色。而这这种颜色，给大地也铺上了一层血的光辉。

冬日的晚风，有着刺骨的寒。但是林九儿的体内燃烧着火焰。村子在这样的时刻是平静的，也是安详的。但是这安详平静的下面，是波涛汹涌的危险。

林九儿举起自己的右手，抚摸在左边的胸口，“这个村子的和平、安详，自己可是能够守护？就是这样的几天了。那个慕容恪会是在这样的天气，那个下着大雪的天气，攻城屠杀。那鲜血混着雪花，还冒着热气的样子；那些普通的百姓，死不瞑目的样子；那孩子被一刀斩杀的样子、、、、、、种种画面，都会将自己的心，迫害得滴血。”

“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要么在守护中共同生存，要么在守护中一起走向死亡！”

“九娘子，这样冷的天气，还是回屋子里去吧？”张梅在林九儿的身后，劝说到。

“唔，呵呵，还真是冷呢！”林九儿搓了搓双臂，回屋子了。

“九娘子，可是要沐浴？”张梅已经习惯了自家的娘子，每天或者每两天都要沐浴一次的习惯，而跟在娘子身边的人，都很注意自己的干净整洁，生怕被自家的主子厌烦。

“要的。昨日就没有沐浴，总感觉身上痒痒的，不是很舒服。”林九儿不自在地说道。

“好，梅这就去安排。”张梅说着退到了外面。招呼着人，在娘子的房间多多放上几盆炭火。

“九娘子，好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张梅就将事情准备完成了。

这也许是在九娘子的身边呆的时间长了，张梅等人已经学会了九娘子处事果决，干净利落的方式。

“房间里怎是暖和，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林九儿在这个时代，已经生活了很长世间了，但是还是没有习惯，婢女在自己的身边，看自己的裸体，而自己还可以自在地洗漱。

“好的，娘子。我就在门外，你要是有事情，直接在门外叫我。”张梅说着为林九儿关上了门。

泡在温热的水中，林九儿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在打开。水浸透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慢慢地，林九儿有种想要睡觉的错觉。

水中的药材，浅浅地从内里变了颜色。那水中的颜色，浅浅地改变了。

如若林九儿这个时候是清醒的，林九儿会发现，肌肤中的肮脏的物质，正在从细胞中流出来。

“小姐，小姐？”张梅听见屋中没有了动静，很是着急。这个娘子，在泡澡的时候，很是容易睡着。这次不会也睡着了吧？这么冷的天气，很容易感冒。再者，祖君给的药材，只要浸泡20分钟，就是好的了。多了也没有什么作用。

“小姐，该醒醒了。”张梅进屋后，果然看到自家的娘子正在小憩。那晶莹的似是鸡蛋白的肌肤，轻轻一碰，就是一个红色的痕迹。

“小姐，小姐，小姐？”张梅的声音渐渐的地在林九儿的耳边响起。

“唔~~~~~我是睡着了？”林九儿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在张梅的帮住下，穿好了衣服。随后，挤进了温暖的被窝。

林九儿觉得一个好的睡眠，是明日做好事情的一个最最基本的保证！

看着睡梦中的林九儿，张梅觉得熟睡中的娘子，才有十五岁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翌日，北风呼呼地吹着。天气也是阴暗得不得了。选择出门似乎是一个不怎么明智的举动。

“九娘，你这个天气真的要去城里？要是下雪了，真的就很难回的了？”干娘在一旁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样子，林九儿觉得可爱极了。

“干娘，没事。我去去就回来。要是真的下雨不能回来了，那么我会在城里的院子留宿。不用担心九儿。”林玖贰虽然很是喜欢大娘的唠叨，但是也不能让大娘担心。

“那城里不是在传言，鞑子要来攻城了吗？你怎么还要往里面冲？”大娘听了林玖贰的话，行中更是惶恐地不得了。要是晚上鞑子攻打城池，该如何是好？

“没有的事情，即使是攻打城池，也是在早上。”林玖贰解释道。因为自己的梦境中，那个攻城“那要是、、、、、、”大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林玖贰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