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星亮的太孤单(3)
渡过手术麻醉期的许言倾,生活渐渐恢复正轨。也不再成日睡着,虽然有时候还会困倦,但总的来说,已经大好。
如歌请了假,这些天一直陪着他。尼克也毫不松懈,每夜都坚持守在自家哥哥身边。
许言倾笑话尼克,说他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粘着自己,尼克糯糯回他:“因为我喜欢你啊。”他眼底只剩温和笑意。
到了要拆线的这天,看着医生拿着剪刀上下流利摆动,如歌还是惊出了冷汗,和尼克两个目不转睛的盯着,搞得那个医生倍感压力。
结尾工作顺利结束,她看着那道丑陋蜿蜒的疤痕,压抑的疼。像是知晓她的想法,许言倾说:“一点都不疼了。”
然后顺势将她的手拉过来,覆盖在已经痊愈,逐渐长出粉红新肉的疤痕上语气微澜:“只要你在就不会疼了。”
手指触摸到凹凸的伤疤上,反复摩擦,小心翼翼。
她抬头,他的视线与她相交,眼底四溢开浮动着的柔光,熠熠生辉。她瞬间失神,只剩不规则的心跳声,急促跳动。
许言倾的父亲来到病房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么一幕。他有些讶异,在自己的印象中,似乎许言倾从来没有这么欣悦的微笑过。
尼克偶然一瞥,全身愣住,自己的父亲怎么来了。
无措的拉扯自己的哥哥,低声道:“哥哥,父亲就在门口。”
许言倾回过神来,眉间惯性自然蹙起,松开如歌的手视线顿在门口那个男人身上,眼中深厚复杂的潮涌让如歌有些不适。
“你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生活。”麦克踱步进来,流利的英语中满是森严和肃穆,那是贵族独有的居高临下。
眼神越过许言倾落在尼克身上:“我允许你私自出国了吗?”尼克被他的气场吓的直往如歌身后躲,身子抖的像沙漏。
如歌安慰的摸摸尼克的头,这个人她见过,五年前,在木城,她看着这个男人带着一群人走进许言倾家,于是没过几天,许言倾就去了美国。
“小歌,你带尼克先出去吧。”
待她们走后,病房里只剩他和麦克两人。
“我知道你懂中文,所以我不打算用英语和你交流,父亲。”他直视麦克的眸,毫无惧怕。
麦克在椅子上坐下,环顾四周,不屑道:“这里的条件并没有美国好,你不惜一切放弃所有,是为什么。”即使知道,他也想听自己的儿子亲口承认。
“因为,你没有爱过,所以你不懂,为什么我会这样疯了一样跑回来。”这般深情的话,在麦克眼里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浅蓝的眸子里充满了对他的嘲笑,习惯主宰,对于他别样的忤逆很是不解:“你觉得爱情能让你一辈子衣食无缺吗?”
许言倾没有回答,似乎在思索些什么,少顷才缓缓吐出:“我不知道,但是没有爱情,我会活不下去。”
有些人就是为爱而生,正如有些人他注定要为爱辗转流离一辈子。
像是失去了耐心与他交谈,麦克瞳孔一沉,语气也逐渐变得严厉:“你真以为你很厉害?没有了FM你觉得你还剩下什么?你只是在用我给你的钱挥霍着时光。”
没错,在麦克心里,许言倾不过是用着自己给他的一切胡闹,而他这个父亲所要做的,就是让他迷途知返,最后成为像自己一样成功的企业家。
所以他忽略了一点……即使许言倾留着他一半的血,可他是许言倾,不是麦克。
“如果你认为是这样,我可以放弃FM的继承权。”毫不犹豫,他已经做好了与自己的父亲打持久战的准备,这一次,他决不妥协。
麦克倏尔站立,怒不可遏气急败坏的指着他问:“你疯了吗,艾瑞,我再问你一遍,你跟我回美国吗?”
他仰视着他,没有半点动摇,坚如磐石,声线沉稳:“我不会回去。”
最后麦克摔门离开。看到门外愣住的如歌的时候,目光厉色砸下一句话:“你会害得他失去一切。”
如歌惧怕,慌忙跑进病房问:“他刚才和你说什么了?”直觉告诉她,那个人一定不会和颜悦色的同许言倾交谈。
许言倾笑的无辜,带着点孩子般的委屈:“小歌,我和我父亲吵架了。”
明明该伤心的事,他却说的这般自然,像是在开玩笑。她再次心疼他的无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