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你即使步履蹒跚（3）

如歌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坐在了慕辰的车上，黑色的奔驰风驰电掣的行驶在马路上，连闯了好几个红灯，他也全然不知。

眉头紧锁，目光一片森然。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的欢悦，她望着来电显示刚想接起却被他劈手夺过，直接按了关机键，车内重新恢复安静，只剩机械转动仪表盘的咔咔声。

“慕辰，你别太过分。”她怒。

慕辰打着方向盘，笑的冰冷，语带嘲讽：“过分，沈如歌，你对许言倾就不过分？”

如歌错愕，他认识许言倾，那么……

记忆慢慢重叠，终于透亮出一丝痕迹。他冷哼一声：“终于想起来了，我是谁了吧。”

她自然记得，他是谁。那年许言倾突然消失，她扯着那个人追问：“他去哪里了，你告诉我，许言倾去哪里了？”对方只是轻描淡写一句：“我不知道。”

“所以，你就来破坏我的订婚典礼，只因为你觉得我对不起许言倾？”她嗤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慕辰，你搞清楚，当初不要我的是许言倾，不是我沈如歌。”

他不语，懒得再开口。直到车子停在“初元”医院门口，利索的停好车位：“沈如歌，你可以去看看，你恨了五年的人，现在受着什么罪。”

慕辰径直走入医院，沈如歌紧随其后，这家医院她记得，是和许言倾五年后重逢的地方。

此时正是中午，人流量最密集的时刻，由于临时被他拉来，她还未来及换下婚纱，过道上的病人都满怀兴致的看着他们，回头率一下子高涨。

在一间病房外停下，正值医生出来，慕辰唤住医生：“医生，许言倾怎么样了。情况还好吗？”

医生看了一眼病历表：“胃已经严重穿孔，下午会安排手术，初步方案是移除半个胃。”

如歌愣住，初夏的风掠过皮肤惊起一片凉意。不可能，他明明那么健康，怎么会一下子就……

“谢谢医生。”慕辰道了谢，轻扭开门，她也傻傻的跟着进入。

稀疏错落的金色光芒落在他松软的墨发上，映衬出柔软无声的沉寂。

洁白的床单上，他就这么安静的沉眠着，薄唇轻抿出苍白的角度， 原本红润的脸被一片白渲染成重重的脆弱。他本该是妖娆倨傲的少年，如今却痛苦无奈的在这样的地方休息。

钝痛蔓延至心脏，疼得她忍不住皱眉。

这是……她曾爱过的人。

几乎是颤抖着问：“他……他怎么了。”

慕辰哂笑，浓烈的嘲讽劈头盖脸朝她袭去：“你不会看吗？呵呵，不就是个胃穿孔吗？为了一个沈如歌不知死活，他也是活该。”

“许言倾最大的失误，就是义无反顾的喜欢上了你。”

她在他的轮番轰炸下顷刻失神，耳畔只剩下萦绕不散，遥如天际传来的缥缈之音：“既然我选择了你，那么我一定会保护你。给你一辈子的幸福。”

听，多么动人虔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