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秉火夜讲
夜沐梓坐着坐着就感到无聊了,也对,四个人夜里坐在一起但不聊天自己又睡不着,任谁都会无聊的。
她稍微往后退了点,趁其他三人不注意的时候从九幽塔里取出了一把比较寻常的古琴。
在取琴的时候血魅没还抱怨道:“殿下,人家还算个未成年人吧?你怎么能十天半个月不来看人家?跟你说话你也不理,到是成天把那只臭狐狸和那朵花照顾的那么好!”
夜沐梓听他这么抱怨自己翻了个白眼反问道:“你未成年?你都多大了你,你心里没点数吗?不说一万岁好歹也有个几千岁了吧,你比我大了多少岁,也好意思说自己是未成年人?另外你一个器灵要我怎么照顾?”
血魅被她说的哑口无言便保持成沉默,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此时恨不得打自己几下,明知自己说不过她还要跟她吵,这下倒好,让她把自己数落了一顿。
夜沐梓将拿出了古琴放在腿上,食指轻压琴弦,她深吸一口气低头轻轻拨动琴弦,随着伴奏弹到一定的地方,夜沐梓唱道:“驱策的魂魄要流浪哪条街,射落的纸鸢曾飞过哪片月,磷灯点满城阙照彻天不夜,看见什么灰飞烟灭,夜读时节埋下姑苏一坛雪,借用渔火斟开云梦水千叠,今宵于风露中星辰非昨夜,都不似谁眼睫,眉间点血,衣上牡丹,愈笑愈孤寒,故人磊落,曾照旧肝胆,似这清风明月,凌霜傲雪,最清澈双眼,处茫茫可相见,把酒祝东风,且祝山河与共的从容,酩酊人间事,从此不倥偬,若负剑过群峰,云深不知竟一人一骑,青山几重,回眸一眼就心动,幽幽陈笛恰是谁当年谱写,无意扣紧按在琴弦的指节,似曾相识笑靥,惊鸿忽一瞥,原来从未忘却,眉间点血衣上牡丹,愈笑愈孤寒,故人磊落,曾照旧肝胆,似这清风明月,凌霜傲雪,最清澈双眼,两处茫茫可相见,把酒祝东风,且祝山河与共的从容,酩酊人间事,从此不倥偬,若负剑过群峰,云深不知竟一人一骑,青山几重,回眸一眼就心动,把酒祝东风,就祝当时携手的珍重,春秋千万种,只为谁附庸,若花胜去年红,坞中莲蕊竟已开已落,醉倒芳丛,回眸一眼就心动,若花胜去年红,坞中莲蕊竟已开已落,醉倒芳丛,一眼岁月都无穷。”
夜沐梓新颖的旋律和歌词成功了其余三人的兴趣,轩辕月第一个跑走过来问道:“夜姐姐你刚才唱的是什么曲子呀?真好听。”夜沐梓停下来解释道:“我唱的是《东风志》是我喜欢的一本书的曲子。”
轩辕明在一旁问道:“你看的是什么书?竟然还配有曲子?”夜沐梓秀眉微蹙想了会儿说:“书的具体名字我记不太清楚了,不过书中的故事我到是依稀记得。”
轩辕浩并没有询问她什么问题,但他心中却有了新的疑问:为什么他唱曲的方式和前段时间见过蓝霜那般相似,难道这次又是巧合?或者她就是蓝霜,可当日蓝霜戴着面纱根本无法看清她的脸,但是却可以看出那个蓝霜根本没有修为。
轩辕月一听有故事高兴地问道:“什么样的故事啊?夜姐姐你给我讲一个呗。”
夜沐梓缓缓地说:“讲故事啊!那我得好好想想,那本书里的人物很多故事也多,我给你讲的这个故事可能有点伤感。”
轩辕月听要讲故事于是坐在夜沐梓旁边仔细地听着,而轩辕浩和轩辕明则坐在火堆旁听她讲故事,夜沐梓清了清嗓子慢慢地将道:“一个以济世救人为己任的盲眼道长无意间救了以前的仇人,后来那个人伤好了便和道长住在了一起,那个人一直帮道长夜猎,看起来并没有异常。可是有一天道长的好友来找他了,好友知道那个人不是好人,在好友的逼问下那人说出了他做的事,原来那个人将城里所有百姓的舌头都割了下来,给他们吃了尸毒粉,这样到道长的佩剑就分不清活人和走尸,好友听了很是气愤,可是正是因为他的气愤给了那个人可乘之机,好友的舌头也被割了下来,而且还在无意之间吸了尸毒粉,随后好友便被道长一箭穿心。”
轩辕月插嘴打断道:“那个好友不会先去找道长,然后两个人在合力杀了那个人吗?”夜沐梓解释说:“不会的,那个好友虽然性格清冷孤傲,但却优柔寡断,他是不会再去麻烦道长的。更何况他的那双眼睛也是道长的。”
轩辕月不解的问道:“他的眼睛为什么是道长的?还有好友死后又发生了什么?”夜沐梓轻笑:“故事要一个一个讲,你这一下子问我两个故事,我要怎么跟你讲?我还是先讲好友死后的事吧。道长并不知道自己杀的‘走尸’其实是自己的好友,后来那人就和道长回去了。但那人却不知道自己所说的话做的事都被道长收养的一个小瞎子看见了,其实小瞎子她一点都不瞎只是天生白瞳,看起来像一个瞎子而已。小瞎子没想到当年自己和道长救的人居然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她跪在好友的尸体旁,祈求好友在天之灵保佑她能救出道长,并诅咒那个杀人狂魔不的好死。之后小瞎子将自己听到的全部事情都告诉了道长,当然也包括自己能看见的是的事实,起初她想带着道长一起逃,可是道长却想留下来质问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夜沐梓停下来咳嗽了几声继续讲道:“那人回来后才道长的逼问下,那人说出了真相,他告诉道长他们这几年杀的走尸其实都是割掉舌头吃了尸毒粉的活人,道长不信。于是那个人又对道长说‘是,我骗了你,我一直在骗你,谁知道骗你的你都相信了,不骗你的却反而不信了。还有你昨天上的那具‘走尸’,他可是你的好友啊!’道长遮眼的白纱已彻底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道长满脸鲜血,他没有眼珠流不出泪水。被欺骗了几年,将仇人当做好友,善意被人践踏,自以为在自以为自己是在除魔奸邪,双手却沾满了无辜百姓的鲜血,亲手杀了自己的好友。他只能痛苦的呜咽道‘饶了我吧!’随后他便用自己的佩剑自刎了。”
轩辕月有些伤感地问:“后来那个人把道长的尸体怎么了?”夜沐梓深吸一口气继续讲道:“道长的好友被那人炼成了凶尸,于是他也想把道长炼成凶尸,可是因为道长是自杀的,再加上他对这个世间已无留恋,所以他的魂魄破碎不堪无法练成凶尸。那人发现这一点后变得更加癫狂了,他到处寻找锁灵囊只为找到道长破碎的魂魄,之后他虽然找到了道长的残魂,但却不足以支撑道长醒来,后来他给道长清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放在棺材中,又在道长的尸体旁放了一些防腐的花草安放在义庄内,而他却换上了道长以前的衣服,用白纱缠住双眼,使用道长的佩剑,学着道长的一举一动。就这样他以道长的样子在空无一人的义城中生活了下来,他一边学着道长的音容笑貌,一边期待着道长可以醒来,他这一等就是八年。独守一孤城八年,等一不归魂!”
轩辕月听到最后都哭了,她呜咽地问道:“为什么那个人只守了八年,最后到道长醒来了没有?”
夜沐梓递给她一条手绢,说:“因为八年后他死了,以前和道长以前生活的小瞎子也被那人杀了,但是小瞎子死后的魂魄也一直在为道长报仇,在报仇成功的那一刻她的魂魄也被那人打散了,道长的好友虽然变成了凶尸,但依旧保留着生前的记忆,而他带着道长和小瞎子的残魂去完成道长生前除魔奸邪的愿望。”
轩辕月擦了擦眼泪,抽烟着说:“这的确是个伤感的故事,真希望到道长最后可以醒来。”
轩辕浩将手中的木柴往火堆上一扔,不屑地说:“故事就是故事,只有多愁善感的人才会落得不得好死的结果。”
轩辕明听他这么说有点想反驳他却被夜沐梓打断了,夜沐梓说:“说的不错,不过在现实生活中并不是所有的多愁善感多得不到好结果。”
轩辕明赞同道:“是的,多愁善感也许会成为一些人的弱点,却也增加了人之间的羁绊。但对于帝王而言,这钟感情却是万万不可取的,就向父皇在对待某些事情上就从不犹豫!”
在几人休息之地方的不远处,有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们看,但众人并未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