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天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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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语间，一只猴子急匆匆地冲进洞中洞，抓耳挠腮，上窜下跳，似乎在说着什么。 “怎么了？”卓文清问道。 “几只猴子前几天和野猪抢吃食，被撞成重伤。我去看看。”优旃说道。 “我也去。”卓文清跳到优旃的身后。 “你是害怕单独一个人吧？”优旃笑道。 “也不是了。”卓文清维持着傲气说道。 “我看你年纪应该和我相仿，但男人就应该保护女人，我愿意保护你。”优旃昂头，看着比自己高许多的卓文清，认真道。 “可我感觉我该是你的姐姐的。”卓文清笑道。优旃的眼眸黯淡下去。卓文清恍然想起自己不该这样说，虽然优旃个子矮小，但在深山和猴群生活这么多年，他比同龄少年更加成熟，也更加敏感。加上他对失去他的姐姐一事一直有愧意，这样说，无异于触痛了他的心。 “对，对不起。”卓文清俯首，歉意地说道。优旃昂头认真地看着卓文清的双眸，十分渴望地说道：“你真的愿意做我的姐姐吗？” 优旃的反应出乎卓文清的所料。他远比自己想象的坚强和大度。 “愿意。”卓文清认真道。扑通一声，优旃跪倒在地，双手抱拳。 “优旃给姐姐行礼。” 有泪水在优旃的眼眸中涌动。这一刻，卓文清心疼了。这个生活在猴群中的少年太渴望亲情了。想到他的身世，卓文清更加难过了。一个计较在心中生起。自己一定要将他带离大山，让他走进人的生活中。 “优旃弟弟，快快起来。”卓文清拉住优旃的手，认真道。优旃在卓文清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我还不知道姐姐的名字。” “齐华。” …… 燃烧的松油火把发射着朦胧的光芒。几只猴子躺在岩石上，痛苦地呲牙咧嘴。每一只猴子都是伤痕累累。几只瘸腿，少胳膊的猴子在这几只重伤的猴子四周蹲着，不时地将几个水果丢给重伤的猴子。优旃端着一个石碗，将石碗里的野草捣烂，混合上一种泥土，然后捏成药丸，塞进重伤的猴子们的嘴里。 “你给它们吃的是什么？”卓文清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被猛虎袭击的时候，内脏出血，老猴就是用几种野草嚼烂了，混合着这种土，喂我吃下，我保住了性命。后来看到猴群里的猴子，一有受伤的，老猴都会嚼烂这几种野草，混上这种泥土，喂猴子们，猴子们会在十天半月后好起来。”优旃说道。 “有这样的奇效？”卓文清惊讶道。 “算不算奇效不知道，但确实是有用。姐姐，要看看这几种野草和泥土吗？”优旃问道。 “是的。”卓文清渴望地点点头。优旃鼓起腮帮子，嘴里发出短短长长的叫声。在卓文清的诧异目光中，一个猴子捧着一捆杂草，另一个猴子捧着装满了泥土的木碗，走了过来。砰！那捆杂草和木碗被两只猴子丢在卓文清的面前。 “你，你可以指挥这些猴子？你会猴语？”卓文清惊讶道。 “老猴死后，这些猴子都把我当成了猴王了。时间久了，猴子们的意思，基本也摸透了，知道什么声音，什么手势代表什么意思。”优旃尴尬地笑了笑。听到优旃这样说，卓文清愈发自信了。自己一定要将他带离这鬼山，让他和人群在一起。卓文清俯身，将那捆杂草捧起，在里面翻找着。每一种杂草都仔细地看着。渐渐，卓文清的神色变得凝重了。是偶然，也是必然，没有想到那个死去的老猴给猴子们吃的杂草竟然是天下奇珍的几种药草：仙鹤草、广木香、鸡血藤、白芨等。这些都是后世治疗内脏出血的药草。在大秦时代，或许还不为百姓们和医家们所熟知。将那木碗捧起，卓文清用手指揩起一些泥土，仔细地碾动，闻着，泥土被送进口中，仔细品尝。蹲在溶洞内各处岩石上的猴子们纷纷睁大了眼睛，惊骇地看着品尝泥土的卓文清。这种表面焦黑色，内部棕褐色。具焦香气，味微苦涩的泥土实际上是蔷薇科草本植物地榆等的根炮制后的形成的类似泥土的东西。这深山老林怎么可能炮制，定然是闪电使得蔷薇科植物，类似地榆等燃烧了，在恰当的时机下，形成的地榆炭。 “姐姐可看出了什么？”优旃看着神情凝重的卓文清，问道。卓文清站起身来，朝优旃抱拳，深深施礼。 “优旃，齐华福星也。” …… 清晨，阳光铺洒在壮阔的鬼山森林中。呼啸一声，众多猴子从溶洞中钻出，攀附上各个千年古树上，在树枝间，在苍郁的树木间，飞腾着，跳跃着，攀附着。身穿大秦兵士服装的卓文清走出溶洞，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透过森林的枝枝蔓蔓，卓文清伸展胳膊，仰望着天空中的晨阳，大喊“啊——” 众猴惊骇地停止了飞奔，纷纷回头朝这个“猴王优旃”的姐姐望来。 “啊——”卓文清再次高喊。这喊声有惊喜也有忐忑。惊喜着自己无意中发现了能治疗内脏出血的良药，忐忑着昌文君的安危。忽然，卓文清停止了高喊，转过身来。一个浑身长满长毛的，身穿袍服的似人似猴的“人”走出了溶洞。 “为什么一定要伪装成这个样子？”卓文清问道。披着长毛皮子的优旃认真道：“我常年在猴群中，只有披着长毛，将自己当作一个真正的猴子，才能感受到猴子们的痛和开心。猴子们也才能对我亲切。这是拉近关系的法子啊。” 卓文清感慨地点了点头。优旃攀附到一块巨大的岩石上，站在岩石上，两根手指放进口中，一声尖厉的呼啸。众猴呼啸着朝森林的远处奔袭去。扑通一声，站在巨大的岩石上的优旃跳到卓文清的身边。披着长毛皮子的优旃昂头，看着卓文清，认真道：“姐姐，你要寻的那几种药草清晨最繁盛。” “嗯。”卓文清开心地点了点头。一声低喝，优旃飞身而起，一只胳膊搂抱住卓文清的腰肢，一只胳膊攀附住一根树枝。一个用力，优旃携着卓文清朝另一根树枝飘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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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 天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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