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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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大长老刚刚通过化身成的牡鹿横扫一队的王宫精灵侍卫，不仅脊背挺直，说话声更是中气十足。

虽然是一副老者的模样，却给人一种充满力量的感觉。

“圣女殿下还没有苏醒过来吗？”

看着两人的摇头，大长老缓缓叹了口气，“这样嘛……你们不用担心，应该只是承受神祇附身之后残留的副作用，圣女殿下应该很快就能恢复过来了。”

接着，他拍拍身边搀扶着自己的劳西安的肩膀，示意到：

“小劳西安，老夫这次是来找你的，跟我过来一下。”

对着看过来的黑暗精灵点头示意之后，大长老领着劳西安向长廊的另一侧走去。

来到一段无人经过的走廊，大长老停下脚步，紧接着施展了一个强力的隔绝法阵，示意身旁搀扶着自己的精灵少年走到前面。

“我刚刚已经跟世界树交流过了，奈斯波斯接受了我的劝说，同意了我们精灵继续在祂的庇荫下生活……”

不是所有的世界树上都生活着精灵的，或者说世界树是一种具有很大包容性的神物，许多神奇生物都会在世界树上生活安家。

不过因为每一任大长老都会与世界树签下牢固的誓约，所以精灵们才能以世界树作为自己国家的王都，飞羽精灵王国也正是因此而根本建立起来的。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必须在世界树的内部空间中恢复伤势，到时候你也一起来吧，我会将我的衣钵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你。”

可听到大长老的安排后，劳西安忽然踌躇起来，“可是如果我去了的话，那么爱丽丝那边……”

大长老直接打断劳西安的话。

“我不是跟你商量，这次你必须跟我去修行。

还有不要再提什么圣女了！整天就知道念叨‘爱丽丝，爱丽丝’，自从圣女回到王都，你就每天都心不在焉地，就连跟我学习时的注意力都下降了许多……

不要再想她了，你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大长老变得面红耳赤，须发皆张地训斥着面前的爱徒。

“说一句对圣女不敬的话，那也就只是一个容器而已！你怎么就死心眼地非得跟她……咳！咳咳！”

训斥到一半，大长老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原先准备说出的话语也被不断的咳嗽压下。

可是这一次，劳西安却没有上前搀扶，此时精灵少年抬头望着大长老的担忧目光中也掺杂上了一丝冷冽，回应着的话语中也带上了一丝悲愤。

“容器？呵，我还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却没想到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

大长老稍微理顺了气息，浑浊的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精灵少年，语气也不再激动，而是诚恳地对面前的爱徒说道，“咳咳，咳……我怎么想的不重要，但这是事实。”

劳西安感受到了大长老语气中的恳切，露出一丝苦笑。

“事实吗……你说的倒也没错……”

圣女，这个无比尊贵的称谓，里面却蕴含着一个冷酷的事实。

无论说的多么好听，在一些人眼中的圣女也不过只是一件可悲的容器而已。

这种在人类、精灵、兽人、半身人、侏儒、矮人乃至半精灵、半兽人中都会出现的女性，不只是神祇降临物质界最好的载体，同时也具有强大的适用性，能够吸纳并保存一些特殊的能量。

也就是说，一个真正的圣女，只要她自己同意，就能够在容纳神祇降临不久之后，还能再次容纳另一位神祇的降临、或者将与神力完全相斥的邪恶力量封印于自己体内。

尽管同一时间，一个大的种族最多也只会出现一位圣女，是此方世界给予世人的一种无比尊贵且珍惜的恩赐，可在一些人的眼中，圣女却并没有太高的地位。

神祇的降临同样也能寻找与这个神祇特性相匹配的独属于某个神祇的、次一些的‘圣子’或‘圣女’，而能量的存储也能使用特定乃至定制的奇物来代替。

圣女就只是一件更加好用且方便的容器。

圣女并不是独一无二且不可代替的，且拥有圣女的势力往往还会引来其它势力乃至其它种族的觊觎。

在曾经的未来中，见过未来的爱丽丝因为同时接纳多个席德瑞恩诸神的能量来对抗邪恶、之后又因为过度摄入神祇之力而死去，痛失爱人的劳西安，甚至自觉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可正是因为这样……

劳西安的眼神坚毅起来，他抬头看向两世都教导过自己的恩师，“哪怕是这样，我也……”

啪。

大长老的一个耳光打断了劳西安接下来的话语，大长老怒视着自己的爱徒。

“臭小子，难道你还不明白？老夫剩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在这段时间里，你必须接过老夫手里的重担成为新一任的大长老。

不要再留恋于跟圣女殿下的那些儿女私情了，劳西安！

这个国家可以没有女王，但不能没有‘大长老’，你到底明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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