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宝钗探春吃暗亏
被风卷着雪花吹进原本就没有一丝温度的房中,更给探春的处境增添了几分凄凉,她自怜自怨地走到窗边把窗户关好,搂紧了怀中的手炉。
幽幽叹了口气,走回去摸索着点亮了蜡烛,准备睡觉了。
忽然发现闪烁的灯影照到对面的墙上,除了自己的影子外,好像还有一个人的影子,她吓了一跳猛的转回身,却发现自己背后什么也没有。
她正在怪自己疑神疑鬼,耳中传来“嗤”的一声笑声,在宁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谁?”她声音颤颤的叫道,飞快的转动着身子,可是房间里除了她仿佛根本没有第二个人。
难道是鬼?
她很快想到了这个答案,身上便冒出了一层冷汗,伸手抚住了胸口,一个心似乎快要跳出来了。房间里并没有风,可是烛影却晃动的厉害,甚至还冒出了幽蓝的火苗,似乎在印证着他的猜测。
忽然,她想到了方才抱在怀中的手炉,眨眼的功夫,手炉已经不翼而飞,若不是闹鬼,怎么会有这样怪异的事情?
“啊!”她一声尖叫,脸上迅速消退了血色,唇色也有些发青,慌慌张张就想跑到外面去,可是当她扑到门边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房门无论如何都打不开了!
“救……救命啊!”她绝望地申吟着,冰冷的泪水顺着同样冰冷的面颊流了下来,同时感到裤子里一阵湿热,却原来,惊吓过度,导致失禁了。
恐惧、屈辱,一股脑涌上心头,脑袋里轰的一响,身子一软,失去了知觉。
水溶从隐身之处走了出来,冷冷一哼,在书案上找到笔墨在探春脸上写下了工整的小楷:辱人者人恒辱之。料想经过这一次惊吓,探春的胆子会变得更小吧!若是再安上不良的心思,下次可就没有这么便宜了!
过了好半晌,冰冷的雪花不断落在脸上,探春才悠悠醒来,微微张开双眸,入目的确是依旧幽蓝色的烛光,她一声悲鸣,再次晕了过去。
此时水溶早已来到宝钗房中,对薛宝钗,他可不想向对探春那样便宜,最起码也要让她一个月内见不得人!
他已经点中了所有人的昏睡穴,一时半会儿这些人都醒不来。
拉开锦帐,水溶端详了端详宝钗熟睡中嫣红的面孔,撇了撇嘴,低声道:“不过一介庸脂俗粉,拿什么和我的黛儿相比?”
伸手捏住了宝钗的下颌,宝钗不由自主张开了嘴,水溶便把一粒丸药塞入她口中,回手提过茶壶给她灌了两口茶,宝钗咳嗽了两声,把药丸咽了下去,兀自沉睡不醒。
水溶一阵好笑,拍了拍手,准备离开,忽然又觉得这样也太便宜这恶毒女人了,眉头一皱,忽然想到自己方才进礼王府时,看到东南角上有一个马厩,于是拿被子一股脑儿把宝钗卷了,夹在腋下,丢进了马厩里。这方心满意足地去了。
想起今晚的目的还没有完成,于是放倒了一个更夫,逼问出了薛蟠的住所,向那边赶去。
薛蟠是个闲不住的人,即便没有女人,夜里也要搂着个**睡觉。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兴致大发,于是搂着**求欢。
那**一向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薛蟠又是他的财神爷,岂有不好好服侍的道理?起身清洗干净,仔细上妆,又换了一身华美的女装,在灯下一站简直比女人还要妖娆。
薛蟠看得心头火起,将他按倒在床上,便动作起来。
正在兴起之时,忽听门外有人敲门,不由得大怒,骂道:“哪个不知死的!大半夜的扰人清梦!”
那**使出浑身解数讨好薛蟠,怎容得他分心。谁知那敲门声竟连绵不断,薛蟠骂了一声“扫兴”,翻身下地,穿好衣服,披了一件棉衣,拿过桌上的茶壶嘴对嘴喝了几口,拿脚一踢那**:“你又装的哪门子的大爷?还不赶紧开门去!”
**忍着疼,也不敢抱怨,穿好了衣服来到门外,一声尖叫,噗通摔倒在地。
薛蟠吓得手一抖,茶壶几乎扔到地上,连忙站起身来,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将门帘拉开一条缝,把头探出去张望。
外面没有半星灯火,一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他心中反而更加不安,眼珠子转了几转,想要缩回身去拿墙上的宝剑壮胆,还没等他缩头,脑袋上挨了重重一下,“妈呀”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抬手揉着脑袋,心里如同踹揣了二十五只耗子——百爪挠心,忽然又觉得屋子里不对劲,为什么所有的东西都惨绿惨绿的?他哆里哆嗦把手伸到眼前,发现自己的手也是同样泛着绿光,两眼一翻,吭都没吭一声,立刻晕倒。
水溶现身出来,给屋里的烛火又加了点料,使得绿光更盛,摸出来一个判官面具扣在脸上伸脚把薛蟠踢醒。
薛蟠睁开眼睛看到水溶那张狰狞的判官脸,吓得屎尿齐流,软作一团,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水溶一阵好笑,逼粗了嗓音,低声道:“下面可是薛蟠?”
薛蟠哆哆嗦嗦的道:“是……正是小……小人……”
水溶便道:“你如今阳寿未尽,是小鬼拘错了魂灵,只要你老实回答本判官几句话,便放你还阳去也!”
薛蟠一听自己能保得住性命,立刻有了几分精神,顺势跪倒磕了几个响头,道:“老爷只管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水溶问道:“你与三皇子、礼王爷李之岳是什么关系?因何住在他府中?”
薛蟠磕了个头,这才回答:“小人的妹子给了礼王爷做妾,所以小人沾着妹子的光,住在礼王府。这……这一切都是我那妹子的主意,小人一向都听她的!礼王府中的事,他们都瞒着小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水溶把嗓音一沉:“大胆!你果真什么都不知道吗?”把手一扬,两枚细小的银针打在薛蟠两肩,疼得他立刻流下来两行热汗。
“呃!”薛蟠吸了一口凉气,道,“判官老爷恕罪,小人今日喝多了酒,猪油蒙了心,请容小的想一想!”
水溶点了点头:“速速讲来!否则耽误了你还阳的时辰,你只能做一个游魂野鬼,永世不得投胎做人了!”
薛蟠吓得一缩脖子忙道:“小的都说!三皇子一向都对太子之位眼馋得很,前儿叫人买了一大批兵器偷偷运进了五皇子府中,只等时机一成熟便要向皇上告发五皇子,诬陷他蓄意谋反!只因他们银子不够,三皇子又不敢明着大量调动金银,便要小人出了一部分钱,所以小人知道此事。
还有,他也想了各种法子对付其余皇子,若是所有皇子都犯了法,那么便没人能和他抢那太子之位了。只是不知为何,三皇子竟然看北静王水溶十分不顺眼,这二年想了许多法子要置水王爷于死地。这些都是他吃醉了酒和我妹子说的,我妹子后来又悄悄告诉我的。
还有……还有,啊!”他搜索枯肠,恨不能把知道三皇子的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忽然眼睛一亮道,“我听说,皇后娘娘是吃了三皇子送来的血燕才中毒死了的,不过后来宫里查出来跟三皇子无关,是十二皇子的母妃想陷害三皇子,所以才下的毒。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件事必是三皇子做的,只因皇后娘娘常常劝诫,甚至责骂他,要他谨……谨什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