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挥军平叛起流言
正在为难之际,忽然有小校过来通报,说是大营之外有人求见,说是姓檀。
水溶一喜,忙亲自到辕门相迎。
却见檀日新没头没脑蒙着一件大斗篷,遮住了本来面目,身边还站着十个侍从,水溶只拿眼光微微一搭,便已知道这十个人个个都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武林高手,比之檀日新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中更是欢喜,将一众人等迎入帅帐,命闲杂人等退下。
檀日新围着水溶转了两圈,不冷不热的道:“姓水的,你过得还挺威风啊!容天旋容大元帅的威名远近皆知!”
水溶含笑在他肩头捶了一下:“你也来取笑我?说吧,为什么找我?我想你是不会来之无因的!”
檀日新薄肆的唇微微一扬,笑道:“我自然不是为你来的,我为的是小黛儿!”
水溶颔首一笑:“这个我知道。我还不值得你抛下家国大事。”
檀日新眉头微微一皱:“你当我真的重色轻友么?”
水溶笑道:“虽然不是,也差不多了。你固然是过来给我帮忙,但未尝不是借机接近黛儿。”
檀日新不再和他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问道:“我一路行来,已经听到了不少流言蜚语,固然有小黛儿的,也有你的,说你每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说不定便是借黛玉公主之名来侵占琼林国国土的。”
水溶微微皱眉:“我怎的不知道?”
檀日新微微冷笑:“你军法甚严,便是有人这样想,又有谁敢宣之于口?”
水溶点了点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虽不便留在军中,但是可以助你去救小黛儿。水溶,若是小黛儿因此感激得要以身相许,别说做兄弟的横刀夺爱啊!”檀日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
水溶唇边绽开了一朵自信的笑花:“我对自己、对黛儿都特别有信心。对了,我们的七公主在你国中如何?”
檀日新点了点头:“你以为我的眼光会差到哪里?所以敢离开天鹰,便是因为知道她会替我好好打理家国大事。”
水溶暗暗一叹,你虽完全信任于她,却对她无情,唉,月音啊,这对你而言不只是幸还是不幸!口中却道:“有你去接应黛儿,我自然放心,我这便安排你……”
檀日新翘起了一边的唇角:“不必你安排,我只不过是过来知会你一声,省得你日夜煎熬。我这便去小黛儿那边,想来她还没有动身。”
水溶又把自己所知的有关薛牧之的情况跟他讲了一遍,问道:“是不是曾经有一个半面人和一个蓝衫女子去你那里闹事?”
檀日新点了点头:“不过那时刚巧家师和几位师兄弟来访,把他们都捉住了,正是从他们口中我才得知你这边虽然看似风光,实则暗潮汹涌,所以把国中的事安排妥当之后便赶来了。”
水溶诚心诚意的道:“此事便拜托你了!”
檀日新点了点头,带着十名手下转身而去。
水溶立刻召集所有将领商议军情,帅令传下去没有半刻钟,所有将领都披挂整齐来到帅帐。
水溶端坐在帅案之后,案上铺着一张地图,待众人到齐之后,文书清点人数,确认没有人迟到或缺席,返回身呈报水溶。
水溶微微一笑,道:“我自从跟着公主来到琼林,从来不曾以真面目见人,不知各位对此有何看法?”
诸将互相看看,面现难色,谁也没有先开口。
水溶微笑着,命亲兵给众人看座,道:“请坐,今日我们暂且不谈军情。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中,我们并肩作战,袍泽之情不容置疑,没有什么话不方便明言。”
终于有一位偏将名叫周天照的站起来道:“老实说,起初我们对您这位神神秘秘的元帅确实心存怀疑,而且您先前委以重任的都是自己带来的亲信,但是我们都希望公主能够收复故土,所以还都勉强忍受。
谁知后来才知道,原来元帅胸中包罗万象,行军打仗的确有过人之处,而且也在逐渐提拔能征惯战的将领,量才使用,我们本来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散兵游勇,经过元帅的一番整治竟然成了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无敌之军!
所以,即便元帅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我们也从来不曾质疑过元帅。而且,元帅每一次下达命令均以公主为先,可见并无私心。这样,我们有什么可怀疑的?
可能元帅听到了一些无聊的议论,哼,若不是要恪守军规,我们这些人恐怕早就出手教训那些宵小了!”
他话音一落,其余众将也开始随声附和。
水溶笑着摆了摆手:“既然各位如此抬爱,我容天旋也不必刻意隐瞒了。”
众将都露出倾听的神色,虽然他们并不怀疑水溶的立场和能力,但是能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也算是一种荣幸啊!
水溶笑道:“我便是古宋国的北静郡王水溶,我的表字是天旋,一直以来都是以名为姓,以字为名。”
众将大多没有听过水溶的名字,但是先前那名偏将周天照“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道:“不知曾经领人击败土狼的那位水公子是不是元帅?”
水溶微笑颔首。
周天照立刻满怀激动地再次站起,趴到地上给水溶叩头不止。
水溶忙命亲兵把他搀扶起来。
周天照眼中慢慢含了泪,嗓音也有些哽咽:“各位有所不知,土狼当年四处劫掠为祸一方,小将的父母原本是老实本分的牧民,在一次土狼血洗牧民村寨的时候,几乎丧命,多亏一位水公子联合疾风部、烈火部族人一同消灭了这群恶贼,我们的家乡才得保平安,家中生活安定之后,爹娘才送我去拜师学艺,才有了这一条出路!所以元帅是小将全家的恩人啊!”
经他这么一说,众将这才知道,原来在西方十国、大漠、草原享誉甚隆的水公子便是眼前的自家元帅!
周天照又道:“元帅有着这样的声威,便是拥地自立又有何难?又怎么会觊觎我们这样的蕞尔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