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战神定安候
新年就这样在吃吃喝喝和放鞭炮放烟花之中慢慢过去了,永宁和陆晅的新房已经建成,现在正在装潢。陆晅找了大梁最好的工匠来修建他们的新房,连廊子都要雕花,柱子都要刻上梅兰竹菊四君子,工程量不可谓不大,但是陆晅甘之如饴,只因永宁喜欢。
只要是永宁喜欢的,他都会满足她。
一过完了小年,陆晅就彻底忙起来了,与之前过年期间的悠闲简直行程了异常鲜明的对比。为了方便处理公务,陆晅便又搬回了府上,永宁为表体恤,便时不时的去侯府看看他,带些自己做的点心羹汤,纵使味道可能没那么好,但是好歹是一份心意。陆晅有时候忙起来便会住在内阁,永宁扑了空也不嫌麻烦,便又再跑一趟内阁,久而久之,内阁的大臣她都认了个七七八八了。
有一个老臣是两朝元老了,永宁小时候在龙椅上睡觉的时候就见过他。如今永宁又时不时的来内阁送温暖,做的多了内阁的人也能跟着沾沾光,这个大臣每次都要说,“永宁公主从小就懂事乖巧,小时候就会给先皇送茶果吃,现在又这般体恤夫君,真是大梁闺阁典范啊!”说的她好不害羞。
永宁最近刚学的做的绿豆糕,陆晅事情多且杂,难免要着急上火,永宁这一日便做了百合绿豆汤和绿豆桂花糕给陆晅拿去,他碰巧今日在府上,永宁便省的再跑一趟。
陆晅的奏折摞的那么高,永宁看得心疼的不得了,听小厮说这家伙昨夜里又是一夜未眠,永宁就气不打一处来。就算是处理公务也不用这么拼,再这样下去,铁打的人也受不了。永宁看着陆晅眼底的黑眼圈唏嘘到,萧远也是黑眼圈,不过那是纵情声色,瞧瞧这差别。
陆晅本来说要处理完公务再吃,被永宁给直接扣了奏折给推到了茶几旁,她将盖子打开,幸好绿豆汤和绿豆糕都是热的,便催促着陆晅快吃。
陆晅吃着吃着,就看到了永宁的手。他皱着眉执起永宁的手,发现那双小手不复往日的细嫩,他心下一阵心疼,说道,“你别再给我做点心吃了,叫丫鬟厨娘做不就好了。”
永宁却不依道,“那怎么行,来看望你就得自己做吃食。哎呀呀,”永宁将小手一摊,委屈巴巴的说,“你看人家的手,这般为你,也算洗手作羹汤了吧。”
她是公主,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旁的贵女说是入得厨房,其实都只不过是厨娘做好了,拿着铲子勺子搅两下,又或者是添勺糖就算是做了,哪里有像她这般实诚的。
陆晅在那摊开的小手掌心吻了吻说道,“是,娘子这般为我,为夫心里甚是感动。”
陆晅在她掌心轻啄着,痒的她忍不住要收回去,却被陆晅握着不能动,永宁忍着那心头的痒意说道,“既然感动,就好好体恤自己,要是再被我知道你又彻夜不眠的处理公务,我可要罚你。”
陆晅面上一愣,板着脸说道,“是谁告诉你的,小五?”
永宁一拍桌子,“怎么着,你还要抓内奸去啊?我告诉你,不听我的,我就不理你了。”
“别别别,”陆晅搂过永宁的肩膀,“我以后一定好好休息吃饭,不叫你担心,如何?”
“那还差不多,吃完了么?吃完了就给我上床休息去。”
“啊?”
“啊什么啊,”永宁小脸一耷拉,“还不快去?你刚才怎么说的?”
陆晅看着永宁,又看了看堆得满桌子的奏折,这会儿确实也觉得困乏了,便听永宁的话躺到了床上,永宁开始的时候坐在床边,但经不住陆晅怄,便脱了鞋子外袍与他一同躺在床上。
“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很棘手么?”永宁摸摸陆晅变得有些憔悴的脸,“看你这么累,我很是担心。”
陆晅握住永宁放在脸上的手说道,“没事,只是西南不太太平,一直在想办法,除非必要我不会开战的。”马上就要和永宁大婚了,他怎么舍得让永宁一等再等?就算要打,也要等和永宁成了亲,两人生了几个白白胖胖的孩子之后再上战场,那样就算他……永宁也好有个念想。
“西南?”永宁眉头一皱,西南是叛军驻地,萧聆居然还不死心?不过永宁对萧聆这个皇兄也是知道的,当皇子的时候才能还不如萧远,是镇日里动不动就被太傅给罚抄《大梁典语》的人。现在萧远颓废了不成了,但是还有陆晅在啊,想必不足为惧。
永宁抱紧了陆晅,“嗯,我相信你。睡吧。”
永宁本来是陪陆晅睡得,但谁知躺的时间久了,床又这么软,陆晅身上又那么热,她迷迷糊糊的也就睡着了。结果再醒来的时候,小厮就说侯爷早就去了内阁,还吩咐下人不要吵醒她。
永宁坐在床上叹了口气,这个陆晅……
愿望总是美好的,在这般忙碌了两个月之后,西南以萧聆为首的叛军,在西南的康宁,建立小梁朝,国号为太周,并与夷族为伍,对大梁发起反攻。其实单单若是只有萧聆,西南是不足为惧的,他手下的兵士就算这几年新征了,也不过区区四十万,与玄甲军百万雄兵是没有办法相提并论的。但是偏偏萧聆与夷族结了盟,偏偏是最棘手的夷族。当年的夷族之乱持续了近十年,由此就可知夷族的兵力是多么的可怕,加上西南一带地势陡峭,易守难攻,若不是后来的陆晅,夷族之乱怕是还要持续更久。
现今夷族卷土重来,来势汹汹,陆晅饶是再不想,也不得不披甲上阵。
夷族人又要与大梁开战的消息不胫而走,京城内有的人因为当年战乱的阴影而慌乱不已,有的人说当年夷族之乱也没能打到京城来所以高枕无忧,也不乏有志青年激昂热血的要参军,为大梁河山出一份力。
永宁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虽然心里一咯噔,但是还是没有多少震惊的,陆晅这个人的才能自不必说,若是连他这般辛苦的应对都没能将事情解决,那就必须动武了。永宁只是没想到萧聆为了坐江山,居然会与夷族结盟。永宁也没想到夷族表面上俯首称臣这么多年,暗地里却也在培养势力。从这就能看出夷族人的狼子野心,萧聆此番与他们结盟,无异于与虎谋皮,就算他真的有朝一日打到了京城坐上了皇位,这皇位也是坐不了多久的,甚至还会将国家拱手让给外族人。
但是这个设想是不可能成立的,陆晅不可能会败。
叛军来势汹汹,不过半个月,西南就连丢三座城池,再这般下去,整个西南都会成为叛军囊中之物,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你要说永宁不担心?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呢,以前不爱陆晅的时候,战神这个名号对她来说只是很遥远的一个字符而已,但是自从她与陆晅相爱,与他肌肤相亲,看到他身上的伤痕,才知道,什么战神,都是拿命搏来的罢了。如果可以,她情愿不要让陆晅有这个什么名号,让他不要上战场。
陆晅许是知道已成定局,便不再做其他功夫,有条不紊的整兵征兵,每日早出晚归,永宁若是去看望他,三次便有两次扑了空,但是永宁不在乎的。当她的爱人在忙碌的时候,她也要做一个贤内助才可以啊。
这夜,永宁本来都已经睡下,陆晅却突然来了。
永宁披衣起身,现在已经是四月,天气渐暖,她穿着浅晚霞紫系襟小纱衣,外面披着一件藕荷色的披风,头发松松的挽起来,大部分披在肩上,在园子门口迎他,他一来就小跑着上来,照例是先握住他的手,仰着头与他说话,眸子亮的像湖泊,“你怎么这么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