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唯一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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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姐姐人呢？她怎么了？”苏珈珈有些焦急地问。然而，等待她的仍是沉默，东隅一句话也不回。

“千羽她——死了。”许久，东隅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怅然地吐出几个字来。

“什么？”苏珈珈整个人都被震住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不，这不是真的，千羽姐姐她不会死的。”她不信。

“是真的。”东隅惝然回身，眼中满是无法言语的悲戚。

苏珈珈愣愣的看向他，半天言不来一语。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深知，那个曾经用生命护她之人已经永远地离她而去了。

“怎么会这样？”苏珈珈颓丧在地，两手抱膝，痛哭了起来。将头深深地埋进了膝盖中，弓缩着身子，哀恸至极。

东隅看到她那个样子，心中万分悲凄，他慢慢地走近她，将她搂入怀中，轻拍着她瘦小的肩膀。“别哭了，都过去了。”苏珈珈泣不成声，哽咽地将头埋入他脖颈中，小手拧住他胸前的衣襟，恸哭着。

失神之中，那人将她搂得更紧，似乎把她当成了那个人，心中悲愤交加，凄然泪下。

“为什么？千羽，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为什么要丢下我？”东隅失控地恸诉着，将怀中之人当成了千羽，又爱又恨地痛诉心中的不甘和懊怨。

对于千羽的绝然而去，他是恨的，恨她不守诺言，明明说好一起生一起死的，她却背弃了他。

为什么？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有谁明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心爱之人死去，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有谁知道？

东隅悲痛欲绝地闭上了双眼，逼自己不去想那一幕，逼自己忘记，但到最后，那记忆仿佛已经刻入了他骨血里，再也不能忘怀。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当苏珈珈再次见到凯奀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东隅将她带回了魔都，她伤势未愈，也回不了昆仑，魔城该是她最好的去处。

上清岫帮她疗治了好半天，惊疑她伤成那个样子都不死，该是跟她身怀天珠之力有关，那虽然是邪恶力量，却一次又一次地救了她性命。

“你好好休息，待伤势痊愈了，再回昆仑也不迟。”上清岫嘱咐她道。

“谢谢你上清，我又一次麻烦你了。”苏珈珈一脸感激，上清岫救过她很多次了，每一次见他，她都是伤痕累累的。

“你不用谢我，若不是你跟滇儿长得很像，以你昆仑弟子的身份，我是不会救你的。”上清岫漠然道。

“是吗？你喜欢她？”苏珈珈不禁一问。

上清岫淡淡一笑，“应该是吧。”

苏珈珈正欲说什么，却见凯奀来到。苏珈珈硬生生将涌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你好多了吗？”凯奀坐到她床沿边，温和地问。“好多了。”苏珈珈朝他微微一笑。

“你们许久不见了，应该有很多话要说，那我就不打扰了。”上清岫识相地走了出去。

“凯奀，你见过哥哥了吗？你是不是重回魔都了？”回想她在魔城见到凯奀，她又惊又喜，他终于是肯与魔君会面了。

“嗯，我回来了。”凯奀点点头道。

苏珈珈愉然一笑，他终于肯回来了。

“对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上古世纪末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可以将一切都告诉你。但在此之前，你要陪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苏珈珈好奇地问。

“萤火之森”

荧荧烛火，幽幽靡靡明，天骥之北，麋鹿王下。一盈神湖，岸边璟琇，即为萤火虫之茔。

苏珈珈深深地记得那个地方，那个是她小时候拾葬萤火虫的地方。不，确切地说，应该是滇儿儿时拾埋萤火虫之地。那时，滇儿让凯奀帮她拾起一瓶又一瓶的萤火虫，将它们埋葬在了墓地之下。

触景生忆，苏珈珈窥探到了滇儿儿时的记忆，萤火之森是她与凯奀唯一的念纪。

“凯奀也是喜欢滇儿的嘛？”苏珈珈不禁自问，上清岫为了她留在了魔都，凯奀也为了她重回魔城，一切都是为了她，滇儿在他们心中的位置真有那么重要吗？

那她是什么？替代品？

“你知道嘛，滇儿小时候最喜欢来这个地方看萤火虫了，只可惜，它们的寿命都太短暂了，滇儿每一次来，都会将它们埋起之后再回去。”凯奀忆起过往，总觉得那是那样的美好却又是多么的短暂。

“你跟她的性格很像，任性，执著，天真。”让人看起来傻傻的，忍不住想要去保护。

苏珈珈轻轻一笑，“这世上两个人再相像，也终归不是同一个人。”

“对，也许是我的错觉，一直把你当成她。”凯奀何尝不知，她不是那个人。

“对不起，我不是她。”苏珈珈一脸抱歉，她也不想成为她，她只想做苏珈珈，做师父眼中的苏珈珈。

“苏珈珈，让我再自私一次，再一次地把你当成她，你，再陪我捉一次萤火虫好吗？”凯奀目光荧荧如炬，看向她时，仿佛又回到了儿时与滇儿在一起的场景。

“好，我陪你再捉一次萤火虫。”苏珈珈随手变出一个荧瓶，将一只萤火虫捉了进去，朝凯奀挥了挥手，“我们去那边抓吧，那边有好多萤火虫，一定能抓到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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