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违心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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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季看着天真烂漫的李乔乔，笑着勾着他的鼻子说道：“真是没羞。” 李乔乔的婚事早就定下来了，李乔乔绣工不好，婚服是她头疼的事情，现在可以推给钰娆，她当然高兴了。 “哥，你说要是钰娆能一直陪着我多好啊，要是钰娆不是表妹，是咱们家的人该有多好，想到以后她要嫁出去，嫁的远了，我该有多寂寞啊。” 李乔乔的话多半是无心感慨，却让李仁季的思绪波澜不已，至晚间，李仁季便到了国公老夫人的房间。李仁季到的时候，国公老夫人并不在房内，心知此刻定是去了供奉排位的庙堂，心里有些急切，似乎一刻也不能多等，索性就去庙堂外等候。庙堂就在院落的最北端，就着月色沿着碎石子铺就的小路一路向北。守在门口的郑嬷嬷见到李仁季的到来，有些微愣。 “奴婢见过大少爷。” “郑嬷嬷不必多礼了，我是来寻祖母的，却不知祖母进去多久了，大概何时能出来？” “少爷找老夫人有事？” 郑嬷嬷这话问的完全就是多余，李仁季此刻这个样子，显然就是有事啊。 “我有些话想和祖母说。” “按照往常这个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少爷稍等片刻，老奴进去看看情况。” “那就劳烦郑嬷嬷了，我并没有什么急事，若是祖母还需时间，我多等片刻也无妨。” 郑嬷嬷应着便进去禀告，国公老夫人刚刚净手上香完毕，正闭着眼睛祈祷，这是国公老夫人多年来的习惯，郑嬷嬷早就清楚。待国公老夫人起身之时，郑嬷嬷忙过来搀扶趁机说道:“老夫人，大少爷来了，说有话要说呢。” “你说季儿过来了？”老夫人闻言挑了一下唇角，边走边和身边的郑嬷嬷说道。 “是。” 看样子，老夫人似乎早有预料一般，笑了笑，拍着郑嬷嬷的手说道：“有些事，不用咱们操心咯。”郑嬷嬷闻言，抬头望着国公老夫人，只见他一脸得意的神色。 “您是说……” 院子里钰娆刚从乔乔的绣楼回自己的客房，路上带着春侨绕过花厅，就到了锦鲤池，夜色中的锦鲤在荷叶中自由嬉戏，让人不禁的停下了脚步。 “春侨，夜色还早，咱们在这看会鱼吧。” “好嘞，小姐你看那边有条金色的呢。” “那条金色的看着不小，平时白天也不见他出来，可见和人一样，越是长大了就越发的聪明了。” 春侨看着钰娆有板有眼的说，不由的发笑。“我看小姐才是越大越聪明了呢。” “你这鬼丫头，别胡说了，唉，这要是有鱼食能看着锦鲤争食那才有趣呢。”钰娆看着空空的两手不由的发出感慨。 “小姐别急，我这就给你拿鱼食去，快走两步很快就回来了。” 李仁季从国公老夫人院子里出来的时候，明显的带着愉快的表情，踏着轻快的补发，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此刻心中甚是喜悦，李仁季抬头看了眼天上的繁星点点，觉得每一颗都像极了钰娆明亮的眼睛，脑海里还回想着祖母说过的话，不由的嘴角上扬。路过后院的锦鲤池时，突然很有趁着夜景观鱼的兴致，不知不觉的走了过去。却被眼前的景象给迷住了，那是仙女么？皎洁的月光下的钰娆正临池而婷婷玉立，水波荡漾中映着一袭浅紫色的身影，如星光璀璨夺目的眼睛正含着笑意，微微上扬的嘴角噙着一抹微笑，让人瞬间就融化在那份温柔里，似乎感觉到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钰娆抬起头来寻找，眼神中的迷茫在落在李仁季身上，先是惊讶，接着是了然。 “表哥，你怎么也在这？”钰娆原本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回头便去寻找，原来是李仁季，所以并没有太多惊讶，如果是那个人，他才会惊讶了。钰娆红唇微启，软糯的问话让李仁季原本的紧张消失殆尽。听了钰娆的话，李仁季露出微笑。“我刚从祖母那里出来，刚好路过，就过来看看，却不知你也在这，怎么你喜欢看鱼？” 是的，他微微潮湿而紧握的双手让他知道，自己刚才是紧张了。就在钰娆发现他站在不远处偷窥的时候，就在钰娆的眼神变化的时候，他很害怕，害怕钰娆会不悦，会反感，甚至会厌恶，如果之前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意的时候，他会苦恼于自己现在情绪的多变，但是现在他明白，自己是在意了，反而他更坦然。说完这些，李仁季走到钰娆跟前，霎时一抹幽香缠绕着鼻尖围绕开来，那是不同于任何胭脂水粉的味道，让人觉得刺鼻，反倒是一种少女自有的馨香，闻者只会觉得让人欢喜。 “钰娆只是觉得伴着皎洁的月光，再能看到自由自在畅游的鱼儿，是件惬意的事，表哥说呢？”钰娆将手里最后那点鱼食撒了出去，便露出一抹微笑看着李仁季。 “月光明宿盘，鲤为荷塘旋，佳人顾盼辉，远胜皓月池。你不觉得，这首诗正是描绘的此情此景么？”李仁季边说边走到钰娆身侧。闻言，钰娆突的脸色一变，佳人顾盼辉，远胜皓月池，何等的赞美，这首诗钰娆记得，是前朝诗人唐晏初见夫人时候作下的一首诗，如今用到自己这里，难不成，李仁季对自己有些意思？看到钰娆表情微变，李仁季还以为她是害羞，自己也想起来这首诗的典故，不由的觉得自己有些唐突，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思也没什么不好，便又悄悄的靠的更近一些，他只觉得能再近一些，周身都会更加愉快。察觉到李仁季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和自己咫尺之遥，钰娆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和他保持了一些距离。 “小姐，这次我拿来好多鱼食，够你喂的了。”就在这时，春侨回来了。看到春侨，钰娆像抓到一棵救命稻草一般，赶紧对着李仁季说道：“天晚了，表哥若是有兴致继续看吧，钰娆先告退了。”说着，不等李仁季的回答拉着春侨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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