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放心

“竹笙，”下了朝，聂子珩刚回到房中，就来回踱步，“你去找······算了，你别去了。”

“少爷，你怎么了？”竹笙站在角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所措。

“没事，你去看看我娘在吗？”聂子珩转身坐了下来，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桌面，“算了，你别去了，你去齐王府上递个拜帖吧。”

“是。”竹笙得到指令，立马准备出门。

“快去快回。”

“少爷，”不出一炷香，竹笙就回来了，“齐王约您午后闻香阁见面。”

“好。”聂子珩喝了口茶，“我们先去我娘那里。”

“少爷，”竹笙跟在聂子珩身后，忍不住问道，“您今日为何看上去有些许烦躁？”

“大概是，为了终身大事吧。”聂子珩手背在身后，叹了口气，感叹自己为什么越过越回去了。

“娘，”聂子珩走到门口才看见何氏从外面走了进来，“你刚出门了？”

“呵，”何氏翻了个白眼，“我这是为了谁？你这么早来找我干什么？”何氏上上下下扫视了好几遍，她看这个傻儿子越来越不爽了。

“啊，”聂子珩这才想起昨日他们说了什么，“娘，你辛苦了！”

“进来吧，”何氏看着这傻儿子呵呵一笑，更生气了，拉着他就往里走。

“说吧，”何氏坐到上首，“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想说，之后的一些日子里，那便肯定会出些什么事，您别担心。”聂子珩走上前，握了握何氏的手，“有些事，肯定要提前了······”

“子珩······”何氏反握住聂子珩的手，“我都知道，你放心吧，娘心里有数。就是你，要自己记得，有人在等你回家，在外一定小心。”

“我知道。”聂子珩眼神坚定，点了点头。

饭后，聂子珩去赴安启玉的约。

“齐王。”聂子珩一进门，就向安启玉行了礼。

“你我之间，何须多礼，快来坐下。”安启玉招呼道。

“好，”聂子珩坐了下来，“阿玉，我收到了消息。”

“什么消息？”安启玉放下茶盏，正色道。

“我收到消息，夏巡有危险。”聂子珩眉头紧皱，很惆怅，“他选在这个时候动手，也挺讨巧的。”

“你说的对，”安启玉摸了摸手上的手串，“这件事要仔细打算了，城内的军队还没还上咱们的人，到时候带去的多半是他的人，我们怎么切入？”

“人，只能把我们的人提前安排在暗处，”聂子珩拈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慢慢品尝，“明处还不能安排人。这次能拿下他吗？”

“子珩，你知道的，”安启玉摩挲着手串，透露出他的些许不安，“我不想这样的。”

“可他要下死手呢？你还能这样妇人之仁？”聂子珩有些生气

“他如果敢那么做，我肯定不会放过他，”安启玉似乎下了什么决心，说道，“我同意，如果他真的到那一步的话。”

“好，那我回去就安排人了。”聂子珩看安启玉面露不适，就知道他心里那道坎还没过去，“你放心，如果他不下死手，肯定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行，”安启玉勉强一笑，转移了话题，“你那个内线，安全吗？”

“安全的。你放心吧，他可靠的。”

“你认识他也没多久，怎么就能知道他很可靠？”安启玉依旧怀疑那个才安插了一年的内线。

“勤王这个人，不懂得惜才，他这个人什么招管用他用什么，‘没用的人’他会立刻舍去，”他笑着看了看安启玉，“这样的人，怎么能比得上你？再者说，那人想要的不过是名利，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做什么选择。”

“你就不怕他反咬我们一口？”

“你觉得，勤王这个人怎么样？大家能看得出他是个好人吗？”

“跟随他的人肯定不这么想，其他人肯定觉得他不是个好人。”

“是啊，”聂子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那些追随他的人，肯定想的是他登基了有好处呗。但他们都看着勤王逐渐走歪，他们也是什么好东西吧。如果这个人，真的算是个好人，他只会想把勤王拉回正途，当他做不到的时候，他会怎么办？当然，另择明主了。而且，我也跟他保证过，不到万不得已，不下死手。”

“行吧，”安启玉也知道聂子珩说的有道理，“不过，你不告诉我内线是谁吗？”

“不说了吧，等事成了，我再告诉你吧。”聂子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