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刚柔并济

“条件……”南卿予抬头凝视那轮朦胧的明月，眼底情绪晦暗不明，他的语气轻淡有一丝落寞与无奈：“等我想好再说。” 夜色凉如水，静谧的月夜里只听得虫声鸣鸣。沉默来的突然，两人各怀心事，在无声中博弈。 邪月方才因为排毒修练，精力已经消耗殆尽，眼皮犹如灌了铅般越发沉重，不知不觉她竟阖上双眼，沉沉入睡。 时间过得很快，犹如白驹过隙路。 黑灰色的天穹逐渐褪色，天蒙蒙刚亮，泛起点点鱼肚白，破晓的清晨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 “天亮了……”颀长的身影立在大地上，仿佛苍穹的主宰者，自成王者气息。南卿予负手而立望着天空的第一束光芒，而后转身来到熟睡的邪月身边。 他守了她整整一夜。 南卿予缓缓蹲下，凝视着邪月的睡颜――清秀的小脸，远山黛眉轻轻蹙起，似乎梦见不愉快的事情。不似平常的伶牙俐齿，睡梦中的她十分安静乖巧。 南卿予骨节分明的手轻轻为她撩开鬓边垂掉的一缕发丝。 南卿予心头有股莫名的悸动。面对邪月时，他总是不知不觉卸下所有防备，他感觉自己平生第一次像一个真真正正的“人”一样活着，有喜、有怒、有哀、有乐，有感情。 邪月总是带给他不同的惊喜，不同的感受，这个丫头，会为了强大而忍受痛苦，会为了林婉的死而自责。 好一个刚柔并济的女人。 他似乎……动心了呢。 南卿予邪魅一笑，喉结涌动，发出低沉魅惑的声音：“丫头，我可是越来越期待你以后的路了……” 微风拂动，树叶漱漱摇摆。 邪月睁开清澈的双眼，没有半分的睡眼惺忪。 前世的特工杀手生活，让她养成了不可以熟睡的习惯。 南卿予走了，可他的话依旧缭绕在她的耳畔。 …… 将军沐府―― 梧桐苑―― 为了以防万一，邪月在脸上化回了疤痕。还是原来丑丑的模样。 “小姐……”邪月刚跨进梧桐苑的房门，便看到惜玉跑到自己面前，一脸殷切担心。 邪月刚落座，惜玉给邪月倒了一杯水：“小姐在夫人墓前跪拜了一夜，一定很累了。” 在原主的记忆里，沐邪月有两个贴身丫鬟，绿珠和惜玉。 绿珠生性贪婪，爱慕虚荣，是一个谄媚的女子。绿珠明面上对沐邪月忠心耿耿，谄媚逢迎，但是私底下经常偷盗沐邪月的月例银两和首饰。沐邪月从小又懦弱愚笨，对这些事不知情。 沐邪月去九天寺为病弱的母亲祈福，只带了绿珠留下惜玉。而绿珠早前被柳若芳买通，沐邪月遇害后，柳若芳也趁机过河拆桥除掉绿珠，让绿珠成了替死鬼。 这可算是恶有恶报吧。 “小姐，奴婢觉得自从小姐回府后好像变了许多。”惜玉纠结了一阵子，终于说出口自己的疑问。 “是吗？”邪月淡淡抿了一口水，惜玉的忠心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也不想欺瞒惜玉，邪月认真地问她：“惜玉，那你觉得是从前的我好，还是现在的。” “当然是现在的。”惜玉不假思索一口回答：“现在的小姐，不会随随便便被人欺负。” 邪月轻笑一声，看着眼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