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没有选择的选择

小羽迷迷糊糊在鬼牢里睡了一觉，她是被冻醒的。她晃晃脑袋抬头看着笼子里的鬼，还有闭着眼睛睡觉的魂兽，还有......消失的龙乙非，她本想喊来着......不过小羽转念一想：这可是鬼牢，我安安生生睡了一觉已经是格外幸运了.....不能喊，万一醒了一只魂兽......我就变成这里的鬼了......

龙乙非不知去哪了，他若有要事一定会告诉小羽。小羽索性向后一仰躺在地上观察者笼子里的鬼，他们到底在低念什么，刚刚她就是被这声音催眠的......

这低吟中似乎饱含一种不甘，又像是一种释怀，就像是高高在上的一双眼睛看尽人间悲欢，他随人间悲喜而悲喜，看着人间生灵起起伏伏，他感同身受的流着泪，到头来发现那些悲喜只是别人的悲喜，他只是一双眼睛......一个旁观者......这低吟中还有一种很深的悲伤.....那种悲伤就像是天地逆转，原本高高在上的眼睛沉入了大地血海，他透过滚烫的鲜血看着人间百态......那血是人间的，也是他自己的......

这时小羽脑海里突然冲出一个模糊的画面......

“别打我！”一把白玉戒尺打在女孩头上，女孩撅着嘴责备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不以为然的说：“不打你，你能记的住？”

“你大可收一个聪明人啊！”女孩很不满，她抱着脑袋趴在桌子上。

“嘴硬有什么用？还不是要继续背？”男人说着拿着戒尺又打了她脑袋一下！

女孩咬着牙抬起头来，把手底的经书撕了......她任性的跑了出去......

“无来无去，目见冥昧......”小羽不自觉的自言自语一句，“这句话是谁说的？我脑子里怎么会出现乱七八糟的画面......是不是鬼牢里，某一个鬼的记忆？”

龙乙非回到释神山，他径直去了平阴洞府。

平阴正仔细端详着阴阳卷，龙乙非靠近他，把那个带血的金簪交给了平阴。

“这是什么？”平阴问。

“章是寒临死前交给我的。”龙乙非说道。

平阴接过那个簪子，那血的气息很熟悉......平阴轻轻一笑：“这么巧，今天，有个人为同样的事情，也来找我。”

龙乙非微微皱着眉惊异的看着平阴。

平阴起身接着说：“章是寒死了？”

“是。灰飞烟灭......他的灵魂似乎早就已经不在了。”

“我曾见过他，他跨越阴阳界限，反噬严重，如此还能活着，应该是用灵魂换来的寿命。这倒颇像魇洲的手笔......”平阴意味深长的看着龙乙非道。

“主君说笑了。魇洲是什么样子，主君最清楚。”龙乙非冷冷的看着平阴说道。

“阴阳界许多原本已经死去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回来了......”

“若魇洲还有人活着，我又怎会站在这里......”龙乙非垂目叹息。

“章是寒跟你说了什么？”

“以血为墨，挥写姬氏死局。”

“呵......今天姬如山的人来找过我，要我为姬如山写一笔不死永恒......”

“主君想怎么做？”

“你觉得呢？”

龙乙非警惕道：“姬如山是如何得知阴界有阴阳卷的？”

“很好。”

“是灵巫族？还是释神山内部出现了叛徒？”

“呵.....若说叛徒，你最有可能。”平阴笑着看了龙乙非一眼。

龙乙非只是微微低下头，面无表情，没有变化就看不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