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千年孽缘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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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看着悯羽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什么都没说，毕竟这个时候，言语反而不重要了。

“真没有办法了？”白衣玄武悄悄的问向荼蘼，荼蘼轻轻摇了摇头，如今琉霜的灵魂残缺不全，更有着忘初的灵魂从中作祟，想要修补已经是荼蘼无能为力的范围了。

“不，也许还有一个冒险的机会！”荼蘼眼中闪过一丝灵光，但那是个疯狂的计划，一个不小心甚至会让计划之中的两人一起死去，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悯羽，你是天地之间唯一的上神，即便是四方神兽也是以你为尊，唯有你的灵魂才能够修补她的灵魂，但是这其中需要的时间谁也说不准，而且这办法一旦失败，你们两个都将灰飞烟灭，生死簿上再不会有你们两个人的名字，但是成功的话你的灵魂将会带着她的残魂进入新的轮回，同样的也因为她命中的神格再加上你的神魂，她必将成为与你并肩而行的新神！”

“这方法有人用过吗？”白衣玄武凝重的看向荼蘼。

“没有！”

“那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朱雀站在一边看着悯羽的表情就知道后者是一定会这么做的，但是这太凶险了，一个不小心悯羽就会搭上自己的命。

“不知道！”

“我去，你这是让老大送死啊！”白虎在一边不赞同的说道，神情有些激动，如今六界的和平，或多或少都是因为天道和悯羽的存在，可以说因为有了天道的审判、悯羽的监督，可以说缺失了悯羽的后果现在的他们远远无法承受。

“这办法是理论上的，我也只是在冥界的一些古籍上看过一二，理论上来说就算这法子成功了，你也一定会陷入沉睡，直到她的灵魂再次轮回，所以你考虑清楚。”荼蘼在这件事情上也不敢抱多大的希望，一切还是要看悯羽的意思。

“怎么做？”悯羽没有半分犹豫，失去了琉霜对他而言，死亡反而是解脱，如果救不了琉霜，那他就陪她一起去死好了，也不负她。

“剥离灵魂，将你的灵魂和她融为一体，归于冥界静静等待轮回的机会。”荼蘼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就去冥界吧。”悯羽率先消失在曦家族地，他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将曦家人全杀了，这些人每个人身上都沾着琉霜的血。

“你们陪悯羽去冥界，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尤昙走出来，曦家的这个烂摊子总要有人来收拾，朱雀性烈如火显然不适合，白虎最是冲动，玄武两人又是最瞧不上世俗规矩，荼蘼要帮着悯羽修补琉霜的灵魂，看来看去这烂摊子还是要自己留下来收拾。

几人也没跟尤昙客气，冲着尤昙示意之后就跟着悯羽的步伐一步踏入冥界，走的那叫一干脆利落，丝毫不留情，尤昙认命的摇了摇头，看向周围的一片废墟。

“行了，曦族长，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后悔也没用了。”尤昙找了块好地方坐了下来，一副要和曦念长谈的模样，曦昭见状一边安抚着曦家人的情绪，一边将人遣散，偌大的广场之上顷刻只剩下了曦昭、曦念、挽颜、尤昙四人。

“不知阁下想谈什么？”曦念此时万念俱灰，根本听不进去尤昙的话，可是将尤昙晾在一边，对于这位明显和悯羽关系匪浅的存在似乎也不太礼貌。

“琉霜的灵魂和忘初的灵魂融合在一起，就算是悯羽能够帮着琉霜进入轮回，但是如今你们也看到了忘初的灵魂可以说对琉霜的灵魂有着绝对的压制，如果没有办法消除这一部分的办法，我只能说琉霜还会再死一次。”尤昙看的清楚琉霜的灵魂在忘初的灵魂面前根本溃不成军，长此以往下去琉霜的神格很快就会被融入到忘初身体内。

“事已至此，这样的结果都是我们不愿意看见的，如果你们心里对悯羽对琉霜有着一丝丝愧疚之心，就想办法减轻忘初对琉霜的影响吧。”尤昙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衣裳，也无心再待下去“当然这取决于悯羽能不能成功，如果悯羽不能成功，甚至会因此是什么事情，我想曦家也等不到那一天了。”

尤昙话里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如果悯羽真的出了什么事请，四方异界一定会把这件事全部算在曦家的头上，到时候如果做出什么有违天道的事情可就怪不得他们了。

“先安抚族内吧，这件事情严禁外传，也不许记入族内记事，看结果吧。”挽颜也只是幽幽叹了口气，飘然而去，无论如何今日的事情只怕会是悯羽心中永远的逆鳞，曦家终究是太过固执，新的时代终将来临。

冥界的三途河畔，一朵朵妖艳的彼岸花正开的最为绚烂，有人说每一朵彼岸花下都沉睡着一个灵魂，也有人说彼岸花是往生者喝下孟婆汤之后被遗忘的记忆，但是没有人可以准确的说出彼岸花的来历，但这些人里显然不会包括荼蘼。

也只有荼蘼知道这些彼岸花里存在的是世间最纯粹的灵魂本源和元素之力，每个往生者喝下孟婆汤的那一瞬间，被洗净所有杂质时最纯粹的那一缕灵魂本源才能够催生一朵彼岸花。

也只有这么纯粹庞大的灵魂之力，才能够尽量增加悯羽和琉霜的成功率，往日热闹的三途河畔，今日被荼蘼的神威所覆盖，没有一个灵魂敢进入，就连周围的天地也被朱雀等人布下了结界，别说是忘初了，就算是悯羽自己也不能保证能够在如此高密度的保证下毫无声息的潜进来。

悯羽坐在彼岸花花海之中，闭上眼将自己的灵魂从体内剥离出来，琉霜现在有着自己的一魂，忘初的灵魂本源显然也算是一魂，所以他只要在剥离自己的一魂给琉霜就可以了。

但悯羽却硬生生从自己的灵魂之中抽出了一魂四魄缓缓向着空中琉霜的灵魂接近，荼蘼在外面看着，看着悯羽如此决绝的模样久久之后才感叹的说道“悯羽，她就是你永远不愿意勘破的心魔！”

荼蘼从自己怀里取出了一个玉瓶，伸手倒在下方的彼岸花海之上，无数微亮的光点从彼岸花的花心之中飞出来，凝聚到琉霜和悯羽的灵魂之间，为两人构建了一条沟通的灵魂之路。

也许是悯羽的力量太过强大，也或许是即便失去一切、失去意识，琉霜在自己内心深处却还是愿意接受悯羽，所以两者的灵魂倒是没有产生排斥，反而在以一种相当缓慢的速度在融合。

不知道过了多久，悯羽分离出来的一魂四魄终于完全融入了琉霜的灵魂之内，一朵从未在冥界出现的彼岸花出现在红色的花海之内，洁白的彼岸花瓣之上有着一丝丝黑色的丝线蔓延到花心之处。

琉霜的灵魂渐渐被白色的彼岸花包裹，片刻之后冥界再次恢复了安宁，悯羽麻木的看着面前的彼岸花，半晌之后终究还是站了起来，荼蘼走上前去扶住悯羽摇摇欲晃的身体。

“朱雀，你先带悯羽回四方异界有消息了，我会告诉你的。”朱雀伸手扶着悯羽的身体消失在原地。

四方异界之内

依旧是琉霜离去时的模样，悯羽一个人走到古树下伸手重重的击打在树身之上，一道深红色的血泪从悯羽脸颊上留下，一声悲怆的龙吟响彻四方异界。

“把他交给我吧。”尤昙对着担忧不已的朱雀摆了摆手，伸出手指点在悯羽的额头上，随即接住倒下来的悯羽，走入自己的本身之内。

此后沧海桑田，山河流转，再无人记得当年的往事，也再没有人提起青龙上神。

曦琉霜觉得自己一定没有当天师的天赋！有可能连投胎都投错了，想她一介弱女子被迫以男子之身一直出现在人面前，她自认心理没有长歪就很不容易了，结果自己不过是偷偷准备离家出个走，结果莫名其妙就被二叔发现了，然后顺理成章被父亲一顿责骂，扔到禁地来面壁思过！

从小到大琉霜讨厌被关禁闭，最讨厌的事情没有之一，可惜二叔在自己身上施了咒，没办法动用灵力偷跑出去，一想到自己会在禁地里被管三天，曦琉霜就觉得天要亡他啊！

曦琉霜已经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叹气了，每次都是禁闭禁闭，有没有知道自己可是曦家少主啊！虽然是个伪汉子，但那也不是自己愿意的啊，曦琉霜无意识的拽着身边草地上的小草，从她记事起就没有对母亲的印象，关于母亲的一切都来自于照顾自己的奶妈说的，曦家一脉单传每一代都是男子，到了她这一代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孩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一直要求自己以男儿身出现在众人面前，甚至无时无刻都在保持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幻术。

她有时候也很迷茫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做个男孩子，明明自己的灵力也不低，就算不是男子，也不需要一直如此小心翼翼唯恐被别人知道自己是女的，虽然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琉霜也不再对当初的原因感到好奇，她只是苦恼这以后要是结婚该怎么办哟！谎言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在曦琉霜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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