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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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墨月看着墨懿的脸色也是有些担忧，不止如此，墨懿身上逐渐传来的毁灭之力更让墨月担心。

“悯羽出事了，我感受到悯羽传来的绝望和毁灭，一定是悯羽出事了！”墨懿反握住墨月的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和悯羽同出一脉，悯羽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曦家本家

曦修看着突然碎裂的玉牌心头涌上一股无法言说的恐惧，曦修不禁对着守在房间外的人大声喊道“快去找二爷和家主！”

玉牌代表着每一个曦家本家人的安危，玉牌的碎裂代表着本家又有一名族人死去，而曦修手里的玉牌是曦修无论如何也不希望她出事的人，因为曦修手里的玉牌是曦小小的，如今玉牌碎裂就代表着曦小小一定出事了！

而在上古遗迹

悯羽紧抱着曦小小的身体，什么也没说，只是周围激烈的狂风和雨滴却在消耗着这片遗迹恢复不久的生命力，同一时间所有的界面都在经历狂风暴雨的洗礼，一道道中正霸道的雷电不要命的落在地面上，消耗着地面上所有生物的生命，毁灭的气息弥漫在所有界面之上。

玄武等人站在一边，什么话都没说，默默的接受着悯羽的雷霆之怒，悯羽的灵力正处在崩溃的边缘，仅仅只是站着，就能感受到身边快要把自己撕裂的力量。

“黄泉路上那么黑，你一个人走就太可怕了，我会拉着这六界陪你的，你等着我！”悯羽抱着曦小小站起身来，那双在曦小小看了一向璨若星辰的眼睛里满是淡漠，是看向万物的无情，是万般绝望之后的毁灭！

“你冷静一下，一旦你逆天而为，后果就是灰飞烟灭！”朱雀不顾悯羽身上外溢的神力，企图上前去说服悯羽，不是他们不近人情，但是悯羽这么做的后果就是死亡，永不超生！

“那又如何？”悯羽没有看朱雀一眼，他只是看了一眼怀里的曦小小问道“那又如何？千年以前我那么在乎人间，可我得到的是什么？”

“是背叛，是失去最爱之人的痛苦！”悯羽看了朱雀一眼，那是朱雀从来没在悯羽眼中看到的冰冷和杀气。

“即便是你们，如果要阻拦我，我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悯羽扫了玄武等人一眼，即便是他们，他也绝对不允许他们在这件事情上阻止他！

“如果我们非要阻止呢？”朱雀没疯，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悯羽去死，是，他自私不顾曦小小的付出，但是在他心里悯羽要重过曦小小，他已经看着曦小小死去了，他不能在看着悯羽死去！

“那你们就是我的敌人了，对于敌人我一向是除之而后快！”悯羽嘴角掀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毫不顾念对方是自己从小照顾到大的孩子，出手狠辣直取朱雀性命！

“不要，我有救她的办法！”荼蘼惊呼一声，拦下了悯羽的动作，也幸亏荼蘼喊得及时，朱雀看着离自己心口只有一公分的剑刃，剑气已经割裂了他的衣服，只差一点点就能取他的性命了！

“我强行留下了曦小小的灵魂保证她的灵魂不会再次溃散，现在只有曦家能救她，就算你再不愿意承认，小小也是他唯一的孩子，以前是，现在也是！”荼蘼半靠在判官身边虚弱的说道。

悯羽没有一丝停留，直接朝着自己记忆里最厌恶的地方而去，黑衣玄武上前拍了拍朱雀的肩膀说道“你要理解他，站在他的角度上我也会崩溃，拥有过再失去是很可怕的事情，当年的事情我们看在眼里，你不应该在这件事情和他过不去。”

朱雀虽然心里难受，却还是点了点头，其实冷静下来，他也知道自己做的太过了些，但是当时脑子里就没用别的想法了，他也有些懊恼。

“你们还是跟上去看看吧，我怕他一个脾气上来，继续做千年之前没做完的事情，你们快去看着他吧！”荼蘼强撑着对众人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几人对视一眼，觉得荼蘼所说不无道理，急忙跟上了悯羽的脚步。

曦家

悯羽已经数不清多少年没有踏入曦家的本家了，当年的事情过后他陷入沉睡，而曦家也淡出人们的视线，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但是悯羽只要一想起当年的事情，心里还是会有一种杀气，可是这一次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必须忍住心里的不痛快，只因为只有曦家才能救曦小小。

曦昭站在家门前，曦修也陪在一边，看着悯羽抱着曦小小走来，两人眼里的哀伤是骗不了人的，急忙赶紧的迎上去“神君，请随我们来，家主已经等待很久了！”

“家主？”悯羽前进的脚步停了下来，印象之中能被面前这两位称为家主的好像只有一个一个人，而这一个人也是直接造成他两失所爱的罪魁祸首！

“至少先救回小小，她耽误不得！”曦昭没有解释什么，也没有为那人开脱什么，只是诉说着一个事实，悯羽默然，确实现在什么东西都比不上曦小小更重要。

曦昭和曦修在前面带路，直到来到了曦家的祠堂，进入祠堂之内一道人影静静的盘坐在曦家列祖的灵位之前，曦昭和曦修将人带到这里之后就安静的离开了，甚至将门带上了，这种时候还是两个人安静的待在一起比较好。

悯羽始终抱着曦小小，没有让曦小小离开自己的视线一刻，两人倔强的谁都没有先开口，到了最后还是悯羽先忍不住开口生硬的说道“救她！”

“她不会有事的，曦云前辈的毕生修为都给了她，就算没有冥王的插手她也不会有事。”那人站起身来，与悯羽印象中的不一样，面前的人赫然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又倔又不听话！”老人对着曦小小的身体招了招手，曦小小的身体从悯羽的怀里被平放在地上，老人有些恍惚的看着曦小小喃喃道“都这么大了啊……”

“上次我偷偷在年宴上看她的时候，还不过十岁左右，眨眼间就这么大了！”老人伸手划破了自己的脉搏，让鲜血流淌在曦小小身边。

“神君，如果当年我没有反对你们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可你当年还是对她动了刑！”这是悯羽这辈子都没办法原谅的，上一世他还是她的父亲，那是她的亲生父亲啊！他当年怎么下得去手！

“同性相恋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何况你还是神，上一世我没有保护好他，这一世当得知这孩子再次成为我的女儿的时候，我都快高兴疯了，可是我也知道我必须离开这孩子，当年我的残忍让得这孩子和忘初有了孽缘，为了保护我的女儿，她周岁的时候我就没有见过她了，整整十几年啊，我把自己关在祠堂里，强迫自己不去想。”

“神君，难道当年的事情就只有你一个人痛苦吗？不，我也疼啊，那是我的孩子啊！虎毒还不食子啊，我却亲手杀死了我最爱的孩子！”说到这里老人已经泪流满面了，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费尽所有心力才找到了折中的办法，可是那个时候我却发现我的孩子不止带着他的灵魂转世，还有你的灵魂！神君，世间这么多人，您为什么就非跟我的孩子过不去？！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杀了你！”

“可是我要是杀了你啊，他知道了也一定会不开心的，我是个窝囊的父亲，这辈子都没给过她什么，就算是她的生日我也没有跟她说过哪怕是一句的生日快乐，如今神君，我把我的女儿交给你，希望你好好对待她，不要背弃她！也求您看在她的面子上，对曦家多些照拂！”

老人的身体一点点变得透明，而曦小小却渐渐有了呼吸，祠堂之中的牌位也在此刻散发出点点光芒注入到曦小小体内“我的孩子，爸爸真的很爱你！”

“为了你，爸爸可以做任何事，哪怕是为你去死！”老人的彻底消失在房间之内，与此同时生死薄上的一个名字彻底碎裂掉，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悯羽紧抿着唇没有说话，确实后者前世拆散了两人，甚至害死了小小，才有了后面和忘初的孽缘，但是悯羽也承认他是一个好父亲，为了自己的女儿可以付出一切，可以忍受生离的痛苦，也许有很多次他都偷偷躲在曦小小看不见的地方看着自己的女儿，也许他也和许许多多普通的父亲一样看到女儿的优秀会骄傲，会忍不住找人嘚瑟，但是他只是默默的一个人在黑夜里想着自己的女儿，也许有时候会在黑夜里暗暗落泪，但是他从来没有后悔过。

因为他是一个父亲，他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平平安安过着一辈子，即便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也不后悔，就算以后连在暗处偷偷看着女儿的机会都会失去，他却还是希望女儿能够好好的。

悯羽抱起曦小小，彻底消失在曦家，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六界再次陷入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忘初也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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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父亲

第三十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