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太后的白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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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随着其她几人一行五人，一共五行跪在禅垫上接过太监分发的三根香，整齐的跪拜完按照顺序起身去插在香炉里，旁边有太监在指挥。里面已经有许多柱香了，苏挽小心翼翼插好谁知身后被人撞了一下，不小心碰到其它的香烟上面的灰烬便掉落在手上带起一阵灼痛，苏挽强忍着没有叫出声免得失态，回身之际她暗暗观察身后的几双鞋，距离她最近的是一双桃红色蝴蝶惜花的岐头履。抬头时对上了谢墨初的眼神，黑沉沉的似乎在酝酿一场暴风雪，显然他也是看见了。苏挽藏在袖中的手动了动，到现在还痛着，她可不是好人，若是谢墨初能替她报仇她绝不会拒绝。苏挽先行出去，在外面注意她们下台阶时露出的鞋面，终于瞧见了那双鞋，她往上一看，哟，可不正是刚才对她颇为热情的四皇子侧妃邓嫣然？！苏挽还没想到该怎么对付她，她倒是先露出愧疚焦急的神色对她说：“刚才不小心撞到你，真对不起，我也是被别人推了一下。” 苏挽仔细观察她的双眼，竟看不出她说的是真是假，眼中的歉意太过恳切。“没关系，既然不是故意的我也不会计较，刚才还想着是谁的心肠那么歹毒呢。”苏挽一笑，不甚在意的抚了抚发鬓露出那只被烫到的手，白嫩嫩的手面上起了一片水泡甚是渗人。邓嫣然嘴角一抽，表情有些僵硬，大过年的说人家心肠歹毒？好不容易等所有皇室里的人祭拜完，谢墨初也没空过来，因为被谢平跟几位皇子缠住了，距离的远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看谢平肃然的神色应该是在说什么大道理或者政事。 “你说皇上为什么还不封王？”邓嫣然瞧着远处出众的几个男人。苏挽手面还痛着又不能离开，心下有些烦躁，随意回道：“你问皇上去。” 邓嫣然一时觉得牙槽有些疼，没再说话了。 “苏侧妃，太后娘娘让你过去。”阿瓷不知何时走到她们身边，对苏挽道。苏挽顿了顿下意识看向谢墨初，他侧对她没有注意到一时应该也不会回头。“嗯，还请阿瓷姑娘带路。”阿瓷一笑表示不要。邓嫣然瞧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咬了咬唇面色为难，一会后向另一个方向离开。 “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新年身体康健。”苏挽行了个大礼。太后娘娘揉着太阳穴似笑非笑看她，觉得她说自己身体康健是在讽刺自己，瞧她现在脸色像好的吗？倒也是个聪明的，若不让她起来便是不接受她的祝语。 “起来吧。” 苏挽坦坦然然起身，阿瓷铺了一块坐垫在地，苏挽挑了挑眉梢，这是打算畅谈一番了？ “太子殿下对你可好？” 太后第一个问题问的是这个，苏挽心下微动面上不显。 “殿下不曾亏待侄女。”苏挽模棱两可答道。太后见她谨慎的样子有些好笑，她身体大不如前就连精神也不佳，自从苏捧阳死了苏家人对她这个太后也饱含怨言，她辛辛苦苦到底为了谁？还不是苏家。 “哀家最后再交代你一件事，如果做成了，哀家保证你父母哥哥不会有性命之忧，哪怕日后皇上还是太子想要他们的命也要不成。” 苏挽抬头看她，苏捧月面容衰老了很多，虽然本来就很老，但此刻这种老是发自心态上的疲倦，苍老的脸上隐含一股决绝似乎在拼搏一场战争。最后一件事？她为她办成的事从来只有一件，那就是当谢墨初的女人，那么这就是第二件咯？数量屈指可数嘛，但这可不是答应的理由，尽管她给的条件诱人。从之前她生病昏迷不醒的呓语中，苏挽就知道她连保住苏家都有点困难，何谈再保住苏生他们？谢墨初答应她会护住她虽没全信，但至少现下不会有危险，她只怕到时候皇上会诛苏家九族，那苏生他们都在里面，她哪还敢帮太后做事去得罪皇上，让他赶尽杀绝？不过现在她不应下来就怕她出什么蛾子，来个她突然刺杀她，到时候先斩后奏谢墨初想救她都来不及，何况她不是得知道她到底是交代什么事，以后好防范。酝酿好情绪，苏挽抬头一脸坚定：“太后娘娘请说，若苏挽能办到绝不含糊，只要我家人平安。” 太后满意一笑，就知道拿她家人来说绝对有用，她招招手让苏挽靠近些，苏挽毫无迟疑的倾身过去，就听见她沧桑无力的声音小声说：“哀家要你把未来太子妃说服投靠到哀家的麾下。” 苏挽幸好低着头，两人靠的极近，她抽搐的嘴角她没看到，等她拉开距离时苏挽已经整理好脸部情绪。 “太后娘娘……未来太子妃可能不会听我的话。”苏挽实话实话，太后这是在异想天开，皇室内的人谁不知道太后跟皇帝他们其实只是在维持表面关系，朝廷上已经在分割势力，也只有百姓之前谢平的祭天的把戏还认为他们关系极好跟寻常的母亲对儿子一样，且司徒如乐刚成为太子妃也不可能立马去投靠别人，她堂堂太子妃的位难不成是虚的？太后哪会不知道这些，不然也不会找上苏挽。“你若投靠皇后，她肯定不会跟你同阵营。” 苏挽：“……”她更无话可说了，皇后恨不得撕了她，她还去投靠皇后？这在讲大笑话？这次进宫几个月她也就今天才见了皇后一次，这足以表明她们的关系并不亲近。不过也不能否认她的话，根据以前两人之间那小点互动，她也知道司徒如乐性格骄傲，若是她跟皇后关系好她也不会来贴冷屁股的。 “侄女尽力而为。”苏挽知道此时不应承下来是不可能走的，后面的大门被紧紧关着，房内的阿瓷跟曹嬷嬷早离开只剩下她们二人，发生点什么事百口莫辩。太后满意一笑，不忘最后威胁一次：“想想你亲人，你就有动力了。” 苏挽：“……” “是。”苏挽毕恭毕敬回道。从房间内出来，冷意袭击令她止不住的颤栗，很想在原地跳动一下，但思及不是在自己地盘上还是作罢了，免得被人瞧去糗态。走到宗祠前，已经有部分人离开了，年纪稍大挨不住冷的女眷们已经不在了，有的年轻喜欢热闹气氛的便跟随自己的丈夫或父亲还逗留在场，跟同为皇室中人交谈叙叙旧，他们有的常年居住在封地只有偶尔受令回来一趟。谢墨初他们已经不在原地，苏挽一时也找不到他，不知是回去东宫了还是跟皇上他们走了。 “苏侧妃是在找二弟？”身后传来一道蕴含温和笑意的男声，苏挽根据他的内容猜测出他的身份。 “见过大皇子殿下。”盈盈一礼周遭的美景不及她一人的天地。谢瑞初呼吸一滞，暗道一声：好一个美人。 “免礼。二弟被父皇叫走去谈成婚之事了。”说着暗暗打量她的表情，但失望的是没有一丝他想见到的黯然失落。这个女人难得不喜欢太子？还是隐藏的太深？无论是哪一个，都令他感到有趣，可惜了，这等美人不是他的。 “那妾身先行告退。”苏挽不想在大众场合跟他在一起被人误以为有什么。谢瑞初闻言微怔，反应过来她已经走开好几步了，他上下查看自己一下，并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啊，他本人也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她怎么连正眼看他都没有？谢瑞初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苏挽跟谢瑞初告别后没再宗祠前逗留，反正谢墨初又不在了她何必在那，皇室中人性子傲瞧不起她苏挽这样的人，她也不想去看别人的嘴脸。苏挽走到半途不知外往哪个方向去，只得抬头看最高的宫殿，金銮殿的屋顶最宽最大最高，到了那什么都好说。安之和若素二人在宗祠前缩在大柱后还在寻找苏挽的身影，丝毫不知她已经离开。苏挽不得不感慨近来自己不好出门，第一次遇到齐洛，第二次遇到谢瑞初，第三次遇到三皇子。 “妾身见过三皇子殿下。”依旧徐徐一礼，可看的人丝毫没有惊艳之色，比谢墨初还严肃的脸…… “免礼。”声音如人，冷得掉渣。苏挽侧身想让他先行，不料他站在原地不动。苏挽不由想，难不成严肃的三皇子独自一人是在小道上享受冰天雪地？这闲情逸致不错。苏挽踟蹰着，如果她从他面前经过是很无礼的，但他不走她不可能跟着站吧？站了约莫一刻钟，沉默的气氛寒冷的天气战胜了苏挽心中的想法，她缓慢的移动脚步对他一礼打算离开。 “要去哪？”他骤然间出声吓停了苏挽的脚步。她还弯着腰只抬头看他，表情有些欲哭无泪：“回家。” 他伸手一指反方向：“那才是去东宫的方向。” 苏挽点点头，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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